“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能沒什麼用。”
蕭瑟的街道上,一位身高將近六尺、身姿挺拔、五官英俊的……大姑娘,身著一套嫩黃色的襦裙,麵如土色,表情僵硬,邁著優雅的小碎步走過。為數不多的路人見了,無一不是目瞪口呆,退避三舍。
“娘!那個大哥哥穿女人的衣服!!”
一個稚嫩的聲音讓整條街的人都顫了顫,四周陷入了短暫的死一般的寂靜。
“不要亂說話!你這小祖宗……”女子手足無措地打了兩下男孩,慌張地看了一眼這個方向,扛起開始哇哇大哭的孩子逃也似的跑了。
“……”
樂鬱清小心翼翼地轉頭,餘光瞥到向天陽已死的眼神,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說話為妙……
鎮長府邸會客室中,項盞坐在最中央的豪華椅子上,旁邊擺著精致的糕點,翹著二郎腿,用爽朗的笑容迎接了二人:“哎呀,看來引蛇出洞的計劃失敗了啊。”
“當然會失敗了啊!!!!!”
向天陽爆發了。旁邊的樂鬱清生生被嚇得一個哆嗦。
他撲到項盞麵前,揪起他的領子怒吼:“哪兒有我這種黃花大閨女啊!!!!!犯人是瞎了嗎!!!!!你隻是想看我穿女裝吧!!!!!”
項盞的笑容沒有意思崩壞的痕跡:“是呀。”
向天陽的動作僵住了。好像項盞的兩個字終於擊潰了他所有的自尊心。
樂鬱清眼睜睜地看著他顫抖著鬆開手,像一灘泥一樣癱了下來倒在一邊。
“哈哈。”
項盞笑了兩聲,用袖子抹了一把臉。樂鬱清推測那是向天陽剛才噴上去的口水。
然後他跨了兩步,一把抱起了樂鬱清:“還是小師妹可愛~來給師兄抱一個~”
向天陽陣亡帶來的兔死狐悲感太強,導致樂鬱清沒能躲過項盞的魔爪,她立刻慌了神:“你已經抱了啊!不對……快放開我!”
沒錯,樂鬱清也被打扮成了和向天陽差不多的造型,效果卻是天差地別。她本來就長得好看,穿上這身小裙子,哪怕不施脂粉,也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項盞一邊抱著樂鬱清轉了個圈,一邊自言自語道:“哎,其實這也不是我的本意……都是師父把我帶壞了。”
樂鬱清邊掙紮邊說:“師父是什麼情況啊!別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嗯?小師妹不知道?”項盞看上去有些驚訝,“我師父就是那位……百草堂的長老。”
“那位”兩個字被他咬得很重,但樂鬱清沒有明白其中原因。
她驚訝道:“你是百草堂長老的弟子?”
長老的弟子!那就是整個門派的重點培養對象,內門中行走的人形大腿啊!
“對啊,”項盞笑眯眯地把樂鬱清放下,“那個人的興趣大概就是這樣……我隻不過稍微受到了一點影響而已。”
樂鬱清眯起了眼睛,顯然不太接受這種低級如“都是時臣的錯”的狡辯。
咦?說起百草堂長老的弟子……
就在這時,兩個人先後進入了大廳。
前麵的那個一蹦一跳,大聲道:“我們回來啦!咦,你換衣服了?”
項盞的嘴角又勾起了一些:“哦?你們回來得正好。”
蘇清鷹跳到樂鬱清的麵前,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老半天。就在她被看得滿臉通紅,正要炸毛時,蘇清鷹又看向了地上的一灘:“那是誰?”
而餘思思自從看到了地上的那個人影起就硬生生僵在了原地,她不可思議的臉上寫著這麼幾個字: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樂鬱清憐憫地看向向天陽,隻見他保持著躺屍姿勢,臉色煞白,雙眼無神,兩行清淚無聲地留下,積成了一小灘水。樂鬱清見他的嘴唇不斷蠕動,辨認了半天,發現他在說的應該是: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