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衣覺得生活很無趣,從記事開始他就生活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山溝裏,更悲劇的是和一個有手有腳卻懶得不像話的老頭子生活在一起。
唯一能和外界接觸的機會,就是一年一次和老頭子下山為稻花村的村民問診,對謝衣來時那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世界了。
曾幾何時,他挖空心思,精心設計想要逃離這個枯寂的地方,可每一次都被老頭子捉了回來,以麵壁思過的名義將之關進一個暗無天日的小黑屋中。
最後他隻好放棄這個難如登天的想法,死心塌地的和老頭子學習醫術。
鬥轉星移,謝衣在醫術大有長進,特別是在婦科疾病的問診上已經隱隱有超越老頭子之勢。
這主要歸功於他那英俊的外表和出神入化的醫術,每次到稻花村,所有的姐姐、妹妹、大嬸、姨娘——都像吃了春藥一般,找謝衣看病,久而久之謝衣在婦科疾病上頗有建樹。
然就在謝衣沉寂在稻花村姐姐、妹妹芳心暗許的喜悅中時,老頭子卻破天荒的讓他下山,到京城為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看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子良心發現,還是對診治婦科疾病沒有信心,竟然讓他下山。
不過,老頭子這個英明的決定還是令謝衣非常的開心,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接觸除了稻花村之外真正意義上的花花世界。
當然,謝衣的心中也有一絲抱怨,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竟然讓自己親自去問診,也不怕折壽。
正值九月,是各大高校學生返校的高峰期,京城在全國是高校最多的地方,所以謝衣乘坐的這趟開往京城的列車上塞滿了前往京城讀書的莘莘學子。
“你是哪個學校的?”謝衣對麵一個滿臉堆肉的眼鏡男一臉笑意的看著坐在謝衣裏麵靠窗的長發女孩,搭訕道。
“京大!”女孩先是一愣,可能是沒有想到有人會和自己搭訕,含羞的看著了眼鏡男一眼後,紅唇輕開,輕輕的說道。
看得出,女孩是一個新生,剛剛脫離高中時期的青澀,第一次出門就遇到男孩子搭訕,很明顯有些放不開。
“真巧,我也是讀京大的,大家都是從一個城市過來讀書,而且還在同一所大學,也算是一種緣分,有時間的話出來坐坐,聽說大學裏有老鄉會呢?”眼鏡男心中一喜,笑嗬嗬的說道,話語裏有些討好的成分,想來是想要來一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不得不說這小子很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一句同鄉,的確讓女孩放低了一些警惕之心,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感。
不過,謝衣身邊的長發女孩確實長得不錯,雖然打扮有些保守,與大城市相比顯得有些土裏土氣的,可那張笑臉卻是長得清秀如水,高挑的身材,玲瓏的身軀,氣質也很不錯,能吸引一些花花草草也是正常的事情。
“恩!”女孩微微的點點頭,清澈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緊張,小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不停的扭動。
眼鏡男見女孩沒有在說話的意思,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賊溜溜的目光看向了謝衣,忽然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陰謀的笑意。
“你也是到京城讀書的?”眼鏡男帶著一絲鄙視的眼神問道,確實,謝衣一身的布衣長衫,除了有些稚嫩的臉龐之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老氣橫秋,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向謝衣這樣裝扮的人,要麼就是學富五車之人,要麼就是屌絲,而且是一個很土的屌絲,謝衣這樣的裝扮在眼鏡男的眼裏說好聽一點叫裝文藝,說難聽一點就是裝B。
“不是,我是來工作。”謝衣睜開眼睛,看了眼鏡男一眼,輕輕的搖搖頭道。
“農民工?”眼鏡男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一個*裸的鄙視。
謝衣知道,眼鏡男心裏的想法,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可是千年來的等級製度,依舊深藏在像眼鏡男這種人的心裏。
撇了撇嘴,老頭子說過百忍成金,謝衣沒有理他,他知道犯不著和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
“唉!現在美國次貸危機,經濟危機已經危及到華夏了,農民工的日子不好過吧?我聽說很多企業都在裁員,到大城市裏打工的農民工都返鄉了。不過你到還不錯,在別人返鄉的時候,你還能趕去京城打工,想來你應該找到工作了吧,要是沒有找到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我有一個親戚在京城開了一家建築公司,以你的身材到工地裏搬搬水泥磚頭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