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過去,”狗子深深的看著他,然後張大嘴巴哭了:“過去,就又得欠你的了,以前的還沒還完呢。”
“我從來就沒讓你還過。”
“可是我要還。”他低下頭看著凍瘡累累的手,眼淚劈裏啪啦砸在雪麵上:“再欠,就還不動了。”
賴小狗抬起胳膊,努力擦幹眼淚,紅通著眼眶看向李政:“你回去吧,我以後會去找你的。”
“什麼時候?”
“等我賺到大錢的時候。”
“然後呢?”
“然後就買你。”
“買我做什麼?”
“悶得兒蜜!”
“……到時候恐怕我都老成灰了。”
“你就瞧不起人吧。”
賴小狗吸吸鼻子,轉過去,伸出一隻腳試探冰麵。
李政在他身後喚道:“哎,那個姓賴的。”
“幹嘛?”
“你……從什麼時候對我有那方麵意思的?”
“從小。”
“……”
其實是沈岩在民租房裏向李政表白的那天晚上,但那份獨一無二的依賴卻是從小到大的,幹幹淨淨,不摻雜質,單純至今。
或許早就有那方麵的意思了,隻是他不懂。
李政神來之筆般嘟囔出了一句:“不用撿破爛拉皮條,其實我不貴。”
賴小狗扯開腿堅難邁出一大步,精神太集中了,隨口道:“不貴賣多錢。”
“你看著給吧。”
“一毛錢你也賣?”
“賣!”
“……”
“……”
“……”
“買、買不買,你倒是給個痛快話!”李政火了:“中定身術了?說話!”
“......”
“我.....我是認真的。”
“......”
賴小狗猛地回頭,瞪大了眼睛,然後,然後哢嚓一聲,冰麵塌裂……
“狗子!”
“哎媽,救命!”
樂極生悲了吧。
.
狗子掉冰窟窿裏,被撈上時已經是兩眼兒一翻人事兒不醒了,身上本來就沒個好地方,脫掉冰渣外衣,胸前瘦出了一排排肋巴骨,李政抄過剪子哆哆嗦嗦劃開了他的褲子。
靠!老小子窮得內褲都穿不起了,李政以前還真就沒怎麼注意,小狗雞啵黑兒黑兒地,毛兒也黑兒黑兒地。
狗子燒得很厲害,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第一時間跳河裏救人的李政也好不到哪去,但怎麼說也比狗子強,至少沒燒迷糊胡言亂語。
李政揪心吧啦的把人摟懷裏,就聽懷裏的人嘴唇一開一合的嘟囔著什麼,李政低頭傾聽。
“哥……”
“嗯?”李政眼眶發熱,終於是肯叫哥了。
“屁股手感真不錯……”
“……”
“哥……”
“幹嘛!”
“幫我含下鳥唄……”
“……”
“哥……”
“還沒死呢!”
“性藥是在二明哥那偷的……”
“……”
“哥……”
李政磨牙:“放。”
“疼……”
“……”
“嗚……”
狗東西揪住他的衣襟綣成一團,哭的傷心欲絕。
“咋還不接我回家呢……”
“……”
李政的心就像泡在了酸菜缸裏,咕嚕咕嚕冒酸泡。
“賴小狗,你特麼折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