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的她卻明白,本來興元那邊是HK、OP、方家三家互相製衡,前幾天唐宇放棄了興元的競爭,如今王總再一退出,興元項目就變成方家獨吞的蛋糕,HK將得不到半點好處。
如果現在做大的方家要和HK競爭的話,那就會很棘手。
“卓然哥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韓可忽然不安起來,她連忙撥通了方卓然的手機,對麵卻始終是忙音。
那天她雖然沒有明著答應,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幾天來她頻繁出入方家,方振海幾乎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一般。她不敢相信方家會對HK動手。
“聯係唐宇沒有?”
“總裁的手機一直是關機。”
“這家夥蜜月旅行是樂不思蜀吧?”韓可的心裏一酸,“把相關部門的意見和項目情況彙總給我。”
她想了想,還是站起來,“算啦,我自己走一趟吧。”
若馨和羅秘書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愣了一下。
“若馨,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社長越來越像社長了,你說呢?”
韓可在大廈的走道裏疾步而行,一路上感覺到的氣氛都令她不太舒服。
許多與她年紀相仿的年輕員工竊竊私語著,隻是在她走近時恢複常態。
那一定是不好的事。
事實比她想的還要壞得多OP的單方麵撕毀協議來的太過突然,令HK沒有絲毫緩衝的餘地,雖然OP自己的損失也很巨大,但顯然他們是有準備的。
方家在原先沒有動作的幾大項目上都有了明顯的動作,雖未挑明,卻多半是衝著HK來的。
剛巧是在OP和HK決裂,HK資金鏈接續不及的時候方家動手這時機絕不可能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吧?
方卓然的手機一直是未接通狀態,王總則幹脆連電話都不開。
唐宇說過,方家和OP十年前就已決裂,他們怎麼可能聯手?
韓可的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那一天,卓然哥代表方伯伯拜訪王總,曾說了一句“我父親要我和王伯伯轉達一句話十年前的事請不要忘記。”
她不敢再想下去。
“各位,我並不是很懂業務方麵,但你們能不告訴我,現在的情勢已經嚴重到什麼地步了?”
會議上,韓可望著一片死寂的各部門負責人。
“簡單說,這一次的事件不解決,我們今年全年的努力都要化為烏有,更重要的是HK在業界的信譽會受到嚴重損害,直接影響我們在燕京的龍頭地位現在歐美的金融風暴已經波及股市,對於我們HK這樣的上市集團,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股民們對我們的信賴,損失將是天文數字。”
韓可深深吸了口氣,把手指輕輕按在太陽穴上。
“不隻是方家,安家的希爾頓酒店今天開始全線七折,似乎有意在酒店方麵和我們打起了價格戰。現在的我們,實在沒有能力壓低價格。”
安琪拉她們也動手了嗎?
“根據我們的評估,這一次的事件是由OP領頭的,燕京市各大企業對我們發起的一次蓄謀已久的總攻。”羅秘書神情凝重地說。
“那我們該怎麼辦?”
“需要大量的資金,來填充OP退出帶來的損失,將這一筆資金應對方家安家他們的挑戰。隻是今年我們對銀行的貸款額已經滿了必須要向外界融資。”
“借錢嗎?那,具體運作應該怎樣?”韓可雖然聽得一頭霧水,還是用心地參與著會議。
會議上,各部門的負責人製定了由韓可出麵,向董事會申請暫緩發放今年分紅請求的決議。畢竟董事會的成員都是混跡商界多年的前輩,要他們吐出本屬於自己的食物,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
唐宇和厲清惠都聯係不到,也隻能由現在的韓可出麵了。
會議結束後,韓可癱在椅子上,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她早已經打了很多電話給幾位董事,但得到的回複都是不在家中在這個非常時刻,董事們也在彼此觀望著態度,誰也不敢貿然試水。
唐宇則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地消失了,連同藍滌塵一起。
韓可覺得孤軍奮戰的自己很無助,她忽然想起唐宇說的一句話“HK是你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在以前,她或許真的不會在意,即便HK就這樣瓦解,她也不會感到疼惜,心裏始終覺得,這是害死父親與母親的元凶。
但現在,她已經有點點習慣了HK的存在,不論它承認與否,這都是和自己分隔不開的一個牽絆,就算沒有能力也好,她也有將之保護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