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河心中計較,不料身後突然傳來冰冷的聲音:“原來是你,沒想到竟落到了你手中.
練無邪先是受到“金剛藤”纏實,潛力爆發擺脫後,卻元氣大傷,不想進而再又中了巫羨魚的巫門秘毒,方醒轉過來,頭量眼花,一時不辨東西南北,錯把左清河當了救命之人.
待回想起來中巫蓋魚圈套前一幕幕,冰雪聰明的她自然了然一切.
左清河回過身後,練無邪已經穿上了他的白色外袍,勉力盤坐在地,遮掩了內裏美好的春guang,一頭烏黑的柔發披散在前襟,透著前所未有的柔弱風姿.
左清河退後幾步,表示沒有敵意,然後合袖一揖到底道:“練姑娘,在下身負師命,才不得不一再與姑娘為敵,還請練姑女良諒解.
練無邪深吸一口氣,暗自調息止住外傷血流,一臉淡漠清冷,對眼前的左清河視若不見.左清河眼珠一轉,一臉關切道:“練姑娘,你受傷不輕,在下有些療傷奇藥,可保祛疤除痕,你……”她咬牙膛目道:“少惺惺作態,你與那巫門妖女本蛇鼠一窩,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本姑娘也不信.
左清河連連作揖,一臉苦色道:“練姑娘,不怕你笑話,在下身為遁甲宗弟子,同時身為越國少人,確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巫門此番北上,打著收抬河山的旗號,聯鄧州吳越兩國,圖謀大漢南疆,我遁甲宗處身尷尬……”
練無邪不屑打斷道:“如此你遁甲宗就可以夥同巫門為所欲為,對凡俗無辜大肆屠殺?
左清河一怔,正色道:“不知練姑娘師從誰家門下?說句有辱三清道祖的話,這修真界各道宗門自古視蒼生為草芥,我玄門中人多半口中喊著一套,隻怕做的又是一套,左某對得起師門,對得起良心,問心無愧……”
練無邪再改打斷道:“強詞奪理,一派胡言!想不到你享譽幾千年的遁甲宗,竟是藏汙納垢的肮髒之所……”這回她話未完,周身如萬毒蝕身,痛楚難當,血氣不足,腦海一陣眩量襲來,就要昏死過去.”練姑娘!
“不要過來!”練無邪兩手死死地抓入泥土中,捏櫻成拳,堅持坐姿不倒.
左清河突然兩眼一直,望向前方山徑上,一個滿臉煞氣的藍袍青年橫空出現,他目光落在練無邪身上,陡然更怒了幾分,縱然如此,卻畏足不前,顯是怕左清河傷害人質.
“左清河.
“楊真.
兩人都叫了一聲彼此的名字,仿佛心有靈犀,雙方貫注在對方身上的目光,都充滿了濃濃敵意.楊真對練無邪身上的白袍產生了質疑,“你對她做什麼了?
本慮弱痛楚無力的練無邪知道救兵趕來,扭頭回望,剛好見到楊真那雙滿布焦急、充滿血絲的目光,心中沒來由一甜.
在楊真看來就是那染血的海棠花,在平日堅強的風骨下,多了幾分柔美和脆弱.
左清河撫著手心,一臉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想救她?
楊真冷冷道:“我救定她了.
“是嗎?”左清河仰頭望天,一臉不屑.
楊真臉沉若水,忽然一步踏出,人影衣袂飄動之間,他已經跨過了五丈距離.
左清河正身目光一凝,搶前半步,單掌迎上了楊真快逾閃電的一掌.
一聲轟嗚,是風狂卷,楊真騰身飄退三丈,身形踉蹌,左清河卻隻退出了三大步,顯然法力要大為強甚,他大笑三聲,伸指輕彈頭頂法冠,一道青光跳躍而出,一個回轉,光芒大盛,化做一串電光劍影直衝向了楊真.楊真沒有其他選擇,天誅電馳而出,淡明的金色劍芒撞上青靈劍所化青色幻影,電光閃爍,一觸即分,迅即又撲擊到一起,形若燕翔魚躍,兩件法寶皆是靈動非常.
相較而言,青靈劍更顯靈幻,天誅更顯鋒銳.
“這是我遁甲宗古傳天品靈劍青靈劍,到了地府莫要忘了!”在羅浮山年輕一輩中可說是呼風喚雨的左清河,心中有著莫大的野心,容不得有與他相頑抗的對手.更何況,自命風liu的他,潛意識裏已把楊真當成了情敵.隨著他咄咄逼人的話語,青靈劍流轉如逝水青光,出擊越加刁鑽不可捉摸,一條、兩條、三條、漫天皆是青色劍光幻影在翻滾躍動.
天珠卻是每每後發先至,將青靈劍的攻勢半途攔截上.
左清河久戰不下,心中不免焦急,索性祭出了師門重寶“玄武遁甲”,一件玄黃色形質古樸厚重的甲雷,轉瞬在光芒萬丈中披掛上了身.
楊真忽然感覺壓力一鬆,青靈劍破綻多了起來,天珠趁勢抓住一個機會,蕩開青靈劍,直襲左清河,然而,他意念卻“看到”左清河麵對天誅襲來,除了戒‘饅,更多的是興奮.
“鏘!”天誅無往不利的鋒芒仿佛撞上了一堵銅牆鐵壁,反為那古怪甲雷表麵上那如流水滑動的符篆神力反彈了開去.
楊真心知要糟,風聲呼嘯,青靈劍已經貼地朝射而來,如同一條飛天遊蛇,一路飛沙走石.他展開身法,身形化做一串長長的殘影,在疏林中左轉右移,電光石火間,他退到了一塊山壁前.
“轟!”一條山徑轉眼就給崩塌的山壁掩埋了去,山石隆隆聲中滑落下了山崖,楊真狠狽的身形出現在不遠灌木叢中.
從他發起玫擊,到被迫閃避不過眨了幾下眼的工夫,天課這才悠悠追回,繼續與從塵暴中鑽出的音靈劍纏鬥
“我遁甲宗上古至寶玄武遁甲威力如何?哈哈哈……“
有了集遁形和防禦幹一身的奇寶,左清河益發肆無忌憚起來,禦使青靈劍飛天掠地,拖著長長的遊梭青影,四麵八方衝擊楊真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