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行訣(2 / 3)

「就是說可以呼風喚雨?」

「何止,爹說過,到了通天之境移山倒海也不難。」

楊真一邊透過神念流覽玉牒金書以法術典藏的內容,一邊聽蕭清兒解答,他眼前展開了又一個奇妙無比的廣袤天地。

「那禦劍術又算哪一類法術?」

「這是為比鬥而生的法門,爹說這是下乘之道,並非天道的正途,隻是修真界爭強好勝的產物。」

楊真兀自不解道:「既是如此,師姐你,甚至師父他們都煉製飛劍呢?」

蕭清兒耐心解釋道:「器一物,存乎一心;道一物,妙不可言。凡事重在人,而不在表象。」

楊真恍然道:「飛劍可出入青冥,瞬息千裏,自然是好的代步之法。」

蕭清兒甜甜一笑,道:「師弟好悟性,在修道之初,修為不足,施展法術緩慢,若是與妖魔鬥爭之時,隻怕反應不及。飛劍至堅至銳,閃電神速,正好補之不足。」

一旁蕭月兒耐不住寂寞,駁口道:「那可未必,禦劍術也有高下之別,爹所創的九曜飛仙訣,借天地之力,足可橫掃六合,睥睨八方。」

楊真這才有暇回頭,瞧見蕭月兒抱著白狐坐在一邊,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們,慵懶而無聊,神情嬌俏可愛,不由伸手逗了逗白狐,惹來一陣嗚嗚嬌聲。

蕭清兒輕笑道:「妹妹說的是,大道萬千,都是通途。」說著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啊,小師弟,這《大衍寶菉》是昆侖道法精髓所在,其包羅萬象,符、咒、印、鬥無所不容,但你還得從入門五行法術學起。」

蕭月兒舉起白狐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交到了楊真手中,道:「看好小白,看本師姐給你露一手朔風訣。」

楊真抱著柔軟的白狐,嗅著不知是蕭月兒留下的殘香還是白狐的體味,心中暖洋洋的,一陣舒坦,這等學道跟萬青穀的日子相比,當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婷婷玉立場中的蕭月兒,一雙纖纖玉手巧捏蘭花指,一手拂揚,一手攬懷,揚空揮手打出了一手靈訣。

一股有形的清風驟然從她腳下升起,衣袂發絲飛舞中,托著她冉冉飄飛數丈高。隨後一陣狂風平地卷起,帶動著校場雲坪上的雲氣隨風而動,一道道遊龍一般的清風白浪尖嘯著,繞著蕭月兒四方旋動,形同小龍卷一般。

很快,一道道白色弧形氣刃豁然而成,「嗤啦!」空氣撕裂的裂帛聲不絕,蕭月兒衣袖輕舞,法訣又變,數十道破天氣刃逆風彎刀一般斬下。「蓬蓬蓬!」氣刃擊在校場法陣之上,轟出一道道丈長白痕精芒,大地微顫,彷彿地裂一般。

落花仙子一般徐徐飄落的蕭月兒,向楊真兩人一方娉婷一福,作了個小女子獻醜之勢,頗有幾分淑女風範,可惜她高翹的嘴角暴露了高傲本性。

「真好看!」楊真呼喝道。

「好看?」蕭月兒登時大受打擊,小嘴一扁,叱嗬道:「看師姐的引雷術!」

蘭手結印,又是一道靈訣打出,天空陡然一暗,彷彿要塌下來一般。

天空猝然慘白一片,「啪啦!」一道巨大的銀蛇劈了下來,轟隆巨響,狠狠地鞭打在青石地麵,激起無數小蛇飛躥,整個校場都被波及了。

而蕭月兒就在電光十步開外,小臉笑開了花,似在說怎樣,這回可不是好看了吧?

楊真掩住嗡嗡亂響的耳朵,好半晌才平複下來,向得意洋洋地蕭月兒豎了個大拇指。

蕭清兒見不得妹妹小人得誌的模樣,笑道:「真師弟,瞧瞧你月兒師姐的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楊真聞聲連連點頭,一本正經道:「清師姐,月師姐尾巴有沒有翹我不知道,可小白的尾巴可翹直了。」

蕭清兒凝目一瞧,楊真懷裏的白狐趴在他胸口瑟瑟發抖,兩條小尾巴果真都抖了個筆直,登時再忍不住,捧腹開懷大笑,花枝亂顫。

蕭月兒黑著臉跑了回來,氣呼呼地瞪著兩個惡人,一人一個白眼,一把奪回白狐,悉心安撫起來,對著白狐道:「小白乖乖,姐姐嚇壞你了,是姐姐不好,下回姐姐的天雷劈那個姓楊的大壞蛋好了。」

楊真嘿嘿一笑,又道:「清師姐,這引雷術威力如許之大,如此迅捷,如何抵擋?」

蕭清兒沉吟片刻,道:「天雷術引九天之雷,是為道家降妖伏魔之無上妙法,威力莫匹。隻是尋常修為起訣緩慢,完全可憑藉身法或遁法回避,若是避無可避,則用法寶硬擋,單純肉身抵擋非智者所為。像那精怪異類修行者,最怕的就是天雷,那是他們的最大剋星。隻是五雷正法有傷天和,不得亂用,否則必遭天譴。」說著,看了眼妹妹懷中那驚魂未定的白狐。

蕭月兒擺弄著白狐,一旁不屑道:「剛才師姐我不過是用了威力最小的引雷術,若是連珠雷,甚至雷霆千裏這樣的天威道法,任你跑得快,也要把你劈成焦炭,哼。」

楊真不理她,捧著玉牒金書看了一會,內中經文法象一路閃動,忽又問道:「掌心雷又是什麼?」

蕭清兒想了想,道:「雷法分五行,最常見的掌心雷,就是離火雷,憑藉內家丹火之力發動純陽雷火,剛陽暴烈。隻是過剛易折,抵擋起來卻是不難,其勝在出其不意,威能有限。」

楊真大感興趣道:「要修成內丹,哦,就是金丹才成?」

蕭清兒搖頭道:「這也未必,隻步入金丹期後,能收發自如,威能更大。倘若修為不足者,則可借符菉發動,其中中南太一門的太乙神雷最為有名,借五行之離火精華和太白金精等天地精華,以五行相生相剋煉製成符,等閑修為也可憑之發動,甚至引來天雷罡煞,天風雷火,可熔金煉石,開山破嶽,所向披靡。

楊真大為咂舌,又研讀了一番玉牒,不由苦著臉道:「我該從哪兒開始修煉呢?」

「那得因人而宜,人也有五行,大多是偏向某一性,少有純德之身,修煉道法,自然也各有不同。」

「我知道了,樂天師兄說過他是火德之身,專修離火真氣,煉三昧真法……」

蕭月兒一聽樂天之名,頓時若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凶巴巴地一把拽過楊真,追問道:「你認識樂天那傢夥?」

楊真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蕭月兒大發雌威脅迫道:「以後你不許跟他來往,那小子太可惡了。」

楊真頓然不明所以,這時,蕭清兒替他解圍道:「樂天師兄上回壞了紫乾師伯的一爐天金丹,其中本有玉霄峰一份,也難怪月兒記恨了上他。」

「原來是這樣……」楊真與樂天共室三年,一直不曾得知他受罰之因,如今才恍然大悟,當下替樂天打抱不平道:「樂師兄他在萬青穀禁功三年,可吃足了苦頭,月師姐是不是太小氣了?」

蕭月兒鼻子重重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蕭清兒拉了拉楊真,示意不要理她妹妹,繼續道:「伯師兄說過,你五行平衡,倒是可任意精修一門法術。」

楊真奇道:「不可全修嗎?」

蕭清兒笑道:「莫太貪心,人力有窮,大道卻是無窮,況且爹說過,任何一門道法隻要修到了極致,都堪大用。」

楊真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與蕭清兒打個招呼,挪到了塊空地,跌坐冥思起來。這幾年苦心竭力的煉神修行,令他神氣異乎尋常的完足,已不必通過超脫肉體忘我,而達到深沉煉神入定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