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眸子深沉地凝視著她,久久,周身的氣氛令人窒息,最後,他隻說了一句話,“回去吧,外麵有些涼了。”
緊握著她的手腕,轉身拉著她上了車。
何姿看他看不清,重複著他的腳步任由他拉上了車。
一路上,君喻沒有看過她一眼,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一舉一動都和她隔絕了,單單看著窗外。
司機從沒見過先生對小姐這樣冷淡漠視過,仿佛當她不存在似的,平日裏都是流淌著溫情的。
何姿扣著十指放在膝上,指腹上印出了彎彎的一道指甲痕跡。
回了別墅,君喻吩咐傭人,帶何姿回臥室休息。
他待在書房裏直到晚上都沒有出來過,也沒有用晚餐,傭人不敢貿然前去打擾,怕會惹來先生的不悅。
晚上,君喻第一次沒有去何姿臥室陪她睡覺。
傭人私下偷偷議論這兩人的感情是不是出現了裂痕,先生不喜歡她了,要不然怎會這樣疏離?
阿姨是個善良的人,不準他們私下這樣議論,沒少責備他們。
晚上,她端了一杯溫熱的牛奶走進臥室,勸她早些入睡。
“您別擔心,先生明天就好了。”她善意地安慰道,不想讓她太過傷神。
何姿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很快就散開了,喝了一口牛奶。
“您是先生心裏最重要的人,舍了誰都不會舍了您的。”阿姨也是過了大半輩子的人,這一點還是非常確信的。
說完後,勸何姿早些睡覺,也不再打擾她,轉身離開。
何姿折著紙,一艘艘的小船折得很像,隻要有水有風,它們就會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寧單因為擔心君喻和何姿,親自上門來看他們。
君喻能說話的人,隻有他而已。
他來得挺早,輕車熟路,無需傭人帶路,徑直走進書房。
“整宿沒睡?”看了桌角放著的一杯空咖啡杯,再看看他,心裏有了數。
君喻站在他麵前,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寧單從小也是和他一起長大,能感覺出什麼也是理所當然,恐怕這又是牽扯到何姿的事。
良久,君喻說話了,簡單概括了事情,一筆帶過。
寧單頓時了然了,心中也有意外,的確有些驚人。
他走上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人都已經去了,活著人才最重要不是嗎?更何況小姿是無心的,怎能怪她呢?她心裏也不好受,心裏自責愧疚不比你少,如今如此坦然地跟你承認,她肯定也做好了任何接受的準備,離開一定是她想的最多的,她承受著比我們更多的事,其實,我們誰都比不過她,我們過得都比她好。”
“這些我怎麼會不知道,隻是五年前,她為什麼不跟我說呢?那麼不相信我嗎?”記得,他是問過她的,可她沒有說。
寧單沒辦法去說什麼,“或許她是有苦衷的呢?”
半晌,君喻走出書房,阿姨端著早餐準備送去何姿的臥室,君喻見了伸手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