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著她們兩人出去時,還納悶過,一個從不單獨出去的人,跟著另外一個陌生的小姐出去了。
君喻立即要求調出監控錄像,酒店經理表示理解,隨即讓人調出了錄像,在監控畫麵中,那個大家口中的陌生人,他還是認識的,是傅施年身邊的秘書。
他的眉頭從未舒展開來過,心中千回百轉。
經理好心地問他,是否有事?
他搖了搖頭,隨即立刻訂了一張飛回中國T市的飛機票,可是最近的一班航班也要六小時後。
何姿方才冷聲質問祝夏,祝夏是這樣回答的,您回去去問先生吧。
她一路上眼睛沒閉上過,到達T市是淩晨四點。
轉車前往醫院,到達醫院是五點多,病房上的走廊太長,太死寂了,祝夏走在前麵,何姿跟在其後,靜得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祝夏在一間病房前停住了腳步,輕輕推開了門,傅施年還一如她走時一樣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
何姿重複著她的腳步,一步步地走進。
當走到病床邊時,頭也不回,對祝夏說道:“你出去吧。”
祝夏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先生這次一定會好的了吧。
何姿沒有坐下,低頭看了他好久,動了動唇角,隻說了一句話,“你若能醒,就醒來,若是醒不來,就別怪我會忘了你。”
也不知道他是否能聽見,是否能醒來。
最後看了他一眼,就走出了病房,一步步走在漫長的走廊上。
祝夏一直跟在她身後,“您要去哪兒?”半點不敢怠慢。
她要去哪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裏呢?好像可憐地無處可去。
“先用些早餐吧。”祝夏擔憂地說道,擔心她的身子。
“你去照顧他吧,我會自便。”她無需被人照顧,她還是有照顧自己的能力的,還沒完全喪失。
不再去理會其他,她慢慢走著,走遠在走廊盡頭深處,就再也看不見了。
何姿去哪了?她不過是坐在醫院外公園裏的青石台階上,吹著風,抱著膝蓋,一直就那麼坐著,坐到天空發亮,坐到太陽出來。
離醫生口中的四十八小時還剩下最後五個多小時,傅母一直待在山上的寺廟中,從未下山,一直在虔誠地求著佛祖。
傅齊華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做好了心理準備,不至於被一刹那間打擊得潰不成軍。
傅念晴還是不能放下,想著哥哥從小對自己的好,便越發地不敢去想了,一想起來心裏就少不了難受了。
中午十二點,祝夏驚訝地發現病床上那隻蜷縮的手指輕微地顫動了幾下,胸腔裏充滿了喜悅,趕忙去叫了醫生來。
醫生很快隨後趕來,檢查了傅施年的情況,最後總算鬆了一口氣,誰料出現了奇跡,情況大大好轉,不久之後便可以醒來了。
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了好多人,得知消息後自然是高興得很,心上壓的一塊沉重磐石總算移開了,陰霾中射出了第一道陽光,傅母一臉磕了好幾個頭,不停地感謝佛祖開恩。
下午,傅施年醒來了,盡管精神狀態還不是太好,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