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的心口重重地壓著一塊磐石,鬱氣難舒,“你真令人作嘔!”
他半點不以為意,見他如此,心口有一陣報複的快感。
君喻的拳頭握得死死的,全身充斥著陰厲,一根刺狠狠紮在心頭。
連說話也不屑了,轉身離去。
傅施年站在原地,眼底報複的快感逐漸暗淡了。
君喻走回病房時,車閆已經按照傅施年的吩咐買好了清粥。
“出去。”他嗓音冷峻,對他沒有好臉色。
車閆自然也是認識他的,鼎鼎大名的君氏負責人,誰人不知,和先生還有很大的過節。
他轉身出去了。
“把粥帶走。”在他走時,君喻出口說道。
車閆回頭看了看放在床頭的清粥,“這是給小姐喝的。”
君喻喚了站在病房外的寧歌進來,“把這份粥拿走,另外再去買。”
寧歌點了點頭,將放在床頭的清粥端走了。
老板此時心情不好,還是不要惹他為妙。
車閆隻好轉身離開了。
君喻守在她床邊看著她,直到她醒來。
何姿一句話都沒有說,或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說了。
君喻柔聲地喂她喝粥,可她不喝,無奈,隻好打了營養液。
趁著她又陷入沉睡時,他去了一次主治醫師的辦公室,了解她的病情,在裏麵待了好久才出來,失神了。
何姿的病情很不好,之前好了一些了,但此次又受了很大的波動。
問醫生,是否一定要用藥?
醫生看了看檢查出的單子,是不支持用藥的,治療抑鬱症的藥物有很大的副作用,建議最好還是用心藥醫,這姑娘的心病太重了。
當何姿醒來時,君喻的手撫摸著她的額頭,笑著對她說:“你剛才做夢了,夢了挺長時間的。”
真的隻是睡覺中的一場夢嗎?
手背上的針眼紮了一個又一個,營養液按著固定的時間打著。
都說春暖花開,這年的春天可以稱得上暖,可是花卻遲遲沒開。
梅婧要來看看何姿,卻被告知何姿住院了,她心下一涼,不容多想,立刻就趕來了。
在醫院門口,她碰到了韓逸,兩人有些日子許久未見,再見已是無言了。
梅婧先錯開了視線,裝作無意地笑了笑,“你也來了。”
韓逸的視線沒有錯開,看著她,“嗯。”
兩人雖是並排走的,中間卻隔了大段的距離,一左一右,中間的那段距離好像隔了千山萬水一般,過不去,走不來。
梅婧走進病房,放下手中的東西,站在門口看著何姿,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幾日未見,她又瘦了。
君喻用濕巾擦了擦她的臉,溫聲細語地對她說道:“梅婧來看你了。”
半晌,何姿緩緩轉頭看了看身後站在門邊的她。
君喻起身讓梅婧進去,自己走了出去。
韓逸站在病房外,看著何姿,竟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覺。
“要抽煙嗎?”韓逸從兜裏拿出一包煙,問道。
“醫院裏不許抽煙。”君喻看也不看,視線一直在病房中徘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