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不論是富貴還是貧賤,都一定有最為本真的東西存在於時光的長河中,不論多久,都擦不去,一想起,酸澀就有了。
何姿以前也常看琦君的散文小說,不為別的,隻因為她文章中的字裏行間總能勾起最真實的一些情,某些事雖小但貴在溫情。
做桂花糕時,和母親在台風來臨前用力地搖著桂花樹,於是樹下就下起了香甜的桂花雨,落得滿身都是,送了幾鬥給隔壁的鄰居,做得糕點更為好吃,香甜可口。
外婆喜歡用野草做糍粑,和她一起去山上摘新鮮的野草,切成碎末,混入打好的糍粑中,放在鍋中水蒸,蒸好以後會端去給隔壁家送幾個,而她則會緊緊跟在身後。
孩子不哭了,她將整首童謠都唱完了,眼神柔柔的,拍撫著孩子的後背,餘音繚繞在耳邊。
見孩子停住了哭鬧,她將孩子還給了婦人。
“真是謝謝你了。”婦人抱著熟睡的孩子,向她道謝。
她搖了搖頭,“她是個乖孩子。”
視線觸及著那個孩子,很可愛。
中午十一時,飛機平安降落在T市國際機場,到達目的地。
君喻攏了攏她的衣領,重新係好了鬆開的扣子,微涼的指尖理了理她的發絲,想得周到地給她戴了一副墨鏡,牽著她的手出了出口處。
周身有許多拉著行李走出的人,何姿不覺得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跟隨走動的腳尖。
寧歌接到消息,前來接機。
君喻在機場不遠處看見了她,牽著何姿的手走向寧歌。
寧歌也是個聰明的人,隻看了何姿一眼,心裏雖感到很意外,但也隻是一會兒就恢複了平靜,恭敬地點頭稱呼道:“何小姐好。”
何姿看著她,點了點頭,對於她,隱約有一點印象。
“先生,車已在機場外備好。”她又轉頭對君喻說道。
君喻點了點頭。
忽然,何姿側目對君喻啟口說:“我想吃甜的,能幫我買包糖嗎?”
君喻止了步,眼眸裏裝滿了她的影子,二話不說,“好。”
“幫我帶她先回車上。”他出聲對寧歌吩咐道。
轉身去了賣食品的二樓。
寧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淹沒在來往的人群中,先生居然親自去買一包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光陰,女主角從來沒有改變過,依舊是何姿。
她暗歎:先生這輩子恐怕都要栽在何小姐身上了。
“小姐,我們先去車上吧。”她推著行李,走著何姿身後。
何姿有意緩了步子,讓她跟上來與她並排,“和我同排一起走吧。”
寧歌心裏的上下等級排列得嚴格,絕不逾距半分,所以她應該是跟在何姿身後的。
親耳聽見她這樣說,雖不清楚原因,但還是並排走在了她身旁。
何姿之所以會有意支開君喻,獨自走出機場,就是怕藏在暗處的某些記者寫些無事生非的東西,雖然對君喻沒什麼關係,但還是不要最好,媒體的傳播流言速度是恐怖的,輿論太麻煩。
不能給他添麻煩。
君喻從機場出來上了車,手裏拿著幾包糖,多是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