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去聽,嘴裏還在碎語呢語著什麼,“保平安福運,平安福運,······。”
手下放著一些碎裂了的玉,零零散散,玉碎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拚湊不好。
她便一直在拚湊著。
他站在門口望著她,她跪在地毯上拚湊著碎裂的玉,那玉怎麼就碎了呢?
她也許忘了,也許她也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真的了,這塊碎玉被她拚湊過太多次了,次數多得早已數不清了,每一小塊碎片都在她的掌心緊握過,就算碎裂邊緣刺得她手心發疼,也不曾拿開過,久而久之,居然連刺痛的邊緣都被她都磨得光滑了。
“怎麼就缺了角呢?玉呢?”她還在拚著,然後又開始轉身找著玉。
傅施年強忍著心裏的不堪,走上前蹲下了身,笑著對她說:“我幫你找好不好?”
何姿不住地點著頭,一直在伸手摸著自己的脖子。
他低著頭,捧著那幾塊碎掉的玉,一點點拚了起來,指尖是冰涼的。
她看到了那塊拚湊好的玉,往往就會很高興。
一直凝視著玉,移不開眼了。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安好。”
她的嘴角動了動,拉長了嗓音,倒像是在唱出來的一般,可是音調太低了,輕聲輕語地從喉嚨裏唱了出來。
夜,太過於死寂了,心,宛如刀割,呼吸在哪裏呢?
七月初,君氏名下的盛景今典全部售出,業績斐然,在T市乃至全國都造成了巨大的影響爭議,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它已成為了樓盤地產的領先龍頭。
三日後,君氏舉辦了一次慶祝酒宴,邀請各方名流富商前來參加。
君喻到達酒宴上的時間不早也不晚,一出現便立刻奪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討好獻媚的人大有人在,名媛小姐打扮得光鮮亮麗,笑容嫣然,都在尋著合適的機會。
他舉起酒杯,向大家示意,說了些台麵話,仰頭一飲而盡。
此次前來也不過是走個場子,給個麵子,隻待一會兒便要走的。
許多富商臉上笑容燦爛,舉著酒杯向他走來,恭維的話語說得太多太多了,誇讚聲不絕於耳。
君喻麵不改色地一一回應,也隻是稍稍地點了點頭,說的話很少。
不得不承認,他的酒量很好。
寧歌站在身後,心裏也是在擔憂老板的身子的,每天的飯局應酬頗多,飯菜吃得少,多是在談工作,酒和咖啡喝得多,但哪裏敢出言去管他,管不了的。
一位珠寶商的千金款款走了來,著裝優雅,素養很高,看得出受到過國外良好的教育。
“您好,我是歐萊珠寶的歐若,很高興認識你。”她表達地字字清晰,笑容得體,伸出手放在半空中。
君喻淺淺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就鬆開了,“你好。”
歐萊看著他,嘴角噙著笑,“以前聽說您和傅氏的少爺傅施年感情極好,我和傅先生也認識一些,因為生意上的來往。”
君喻表現得不驚不擾,眉間疏離,“哦,是嗎?”反口問道,聽不出其他來了。
歐萊也不以為意,看了看他身旁,“君先生這樣有魅力地位的人,今天出席酒宴,怎麼沒有帶女伴呢?”她輕啜了一口紅酒,笑容嫵媚,紅唇烈酒,豔麗得很。
“時間太急。”君喻隨口說道,音調平平。
歐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是讚同,“君先生好像沒有女朋友吧?”她試探性地問道,見君喻沒有接著說什麼話,又繼續接著說道:“傅先生好像有了一個女朋友,很疼愛她的樣子,隻是有些可惜了。”
說到此處,又惋惜地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歎了口氣。
“可惜什麼?”
君喻和傅施年說起來已經五,六年沒有見過麵了,其中更是沒有任何音信,完全斷了,不聞不問。
歐萊一想起,就覺得無限惋惜,上天太不公平了,“可惜那個女朋友好像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精神萎靡不振,不說話,臉色不太好,看得出是個很有氣質的一個人,眼睛裏有很多故事。”
她也是三年前偶爾一次看見過,隻是一眼而已,很短暫。
君喻聞言,是意外的。
她仰頭好像在努力回想著什麼,“我還聽見傅先生叫那個女朋友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