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隔得遠,中間站了好些人,全城無言語交流,交彙的目光也是甚少。
當天並沒有安排記者的采訪,被工作人員全部擋在了門外。
奠基儀式完畢後,君喻在助理的保護下離開了現場,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隻留給媒體一個背影。
安雅隨後也離開了。
助理按照往常的慣例遞給君喻一杯白開水,是溫熱的,他放到嘴邊喝了幾口。
走到中途,在半路上遇見了安雅,很湊巧。
安雅迎麵朝他走來,似是有話和他說。
“你去門口看一下車,引開記者耳目。”他對身側的助理吩咐道,淡淡地好似白開水般,支開了身邊的人。
助理點了點頭,踩著步子走開了。
這裏就隻剩下君喻和安雅兩個人。
今天的奠基儀式,他穿著一身襯衫西裝,熨得平整不見絲毫褶皺,沒有打領帶,雙手插兜身影挺拔站在原地,纖塵不染,眉間不冷不淡。
誠然,他一句話不說,也能帶來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兩人麵對麵站著,還是安雅首先開口的,“上次我生病的事,謝謝你了。”
這句道謝其實是她早早想要對他說的,隻是沒有見麵的機會,又被之後發生的事耽擱了,隔了好長時間拖到現在才有機會說出口。
說實話,她和君喻其實並不熟悉,見麵的次數可數,更別提說上話。
“不用謝,應該的。”他對那件事並不太在意。
“無論如何,感謝是少不了的,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請來醫生給她看診的事,謝字是不能少的,再說她不是一般的病人。
君喻看著她,眸底平淡,“因為你是小姿的母親,她很愛你。”
理由很簡單普通,隻因為她是何姿的母親,對於何姿很重要。
很簡潔的一句話,卻能從裏麵看出許多來。
“你對她很好,謝謝你在她身邊時時陪著她,彌補了我不在她身邊的遺憾,我對你不單單是心存感激的。”她揚起了唇角,過了這麼長時間,特別是在小鎮上他陪著何姿走著外公離去的那段時間,對他是真正放心了。
“無需感激,都是我應該做的,她也很好。”他是認真的,無論是對於眼前的這個長輩還是何姿,他用了十二分的認真。
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為了何姿的事站在一起談話。
安雅動了動唇角,靜默了幾秒,“對於你母親,阿姨和表姐,我不能做到無愧,連帶著你,我們見麵和說話的次數很少,了解更少,我不知道你心裏對我的怨恨是否也很深,如果有的話也是理所當然,但你能把我單純地當做是小姿的母親,對此我替她感到高興感動,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她是何姿,我是安雅,你要的那人是何姿一個人,沒有其他。”末了,她這樣說道,說得慎重。
君喻明白,點了點頭,“我一直知道,和我過一輩子的人是何姿,其他的附加就不重要了,我不會在意。”
他說了這一句話,君喻要的隻是何姿那個人,無關其他了,有了她,剩下的都不重要了,他隻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