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驚以後不辦那樣的婚禮(1)(1 / 1)

馬路上,車很多,形形色色的車開過,留不下一點痕跡,一輛緊接著一輛,隻是覺得眼前掠過的影子很多。

他緊握著她的手臂站在影子旁,有風。

夢裏,他夢見過很多次這樣握著她的手,握得緊緊的,五根手指並攏,就這樣一直把她握在手裏,她就走不開了。

“別走,陪著我。”

“好。”

他聽過很多次的“好”,近在耳畔邊,嘴角的弧度就會勾起很深,可是等天一亮從枕邊醒來,才發現兩手空空,沒有她,哪裏會來的“好”?

他病了,病得不輕,一睡就會發病,難道不睡就不會了嗎?

那唯一能醫治的藥叫何姿,可是那藥離得遠,夠不到。

衣前那塊暴露在空氣中盈盈發亮的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握著她手臂的溫度驟然低了,最後放開垂落下來,骨節蒼白,指尖流動著陰暗的孤寂。

指尖顫抖了一下,但還是伸手去摸了那塊灼眼的玉,質地紋理觸摸在指腹上,咯手得很,這塊玉他怎麼會不認識?

小時候和君喻一起爬山時,他領口的玉掉了出來,他見了在掌心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紋理質地看得清楚,看完後又被他塞回了衣領裏麵,珍貴寶貝得很,走到哪裏都貼身戴著。

那塊玉是伴著他長大的,一代代傳下來的,意義非凡,從不離身。

如今他竟然把那塊玉輕易地給了人,真是大方。

他送她項鏈,被她原封不動地退還回來,君喻送了她玉,她便貼身在脖頸處戴著。

想到這裏,他不禁冷笑起來,太可笑,人家的脖子上都已經戴著玉了,怎麼還會去戴你的項鏈?

“這玉,挺好看的,戴得很久了吧。”良久,他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話音聽似很平緩,但陰沉多太多。

何姿沉了沉聲,低頭看了看脖頸上的玉,“有月份了。”這玉戴了有月份,有半年了。

馬路上車的引擎聲,鳴笛聲在耳邊響起,路人在身邊匆匆走過,他們夾雜在路人中間。

“何姿,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沒來T市,或者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裏,那該多好。”說這話時,他嗓音夾雜在鳴笛聲中顯得沙啞,指尖蜷縮放在西裝褲線旁。

那樣,他還會把愛情看做是一場遊戲,無聊時的一種調劑品,女友還會一個又一個地去換,不會有心。

她仰頭看著他,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嗎?對他有用嗎?他該是不屑的。

一個站在頂端俯視別人的人,風光無限的人,比君喻大三歲,正在美國進修經濟學博士的人,怎麼會需要這些?

他凝視了她許久,轉身緩緩離開,地上的身影被拖得很長,黑色西裝仿佛與地上的身影融為一體,一步步在她麵前走開,那挺拔的背影裏,是少不了落寞的。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地上的背影在一點點拉長,什麼都沒有做。

能做什麼?做什麼都是在傷害他。

傅施年是個驕傲的人,無需其他人,他自己就可以讓傷口悄無聲息地愈合,隻是需要時間罷了。

他希望她沒有來到T市,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哪裏就是她能決定的了,若是能決定,她會決定不出現在他的生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