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後悔時總有無數個如果,卻都是假設。
古淑敏握緊她顫抖的雙手,用以安慰,心也在疼,但卻不顯於麵上,也許是多年遊曆商界所鍛煉下的,“是我教導無方。”一字一句,沉重不已。
自從女兒出了國,古淑韻幾乎是日日流淚,每每聽到國外照顧女兒的人傳來的消息,就更是傷心,惠然整日飲酒,瘋言瘋語,頹廢低迷,已不複往日風姿,曾經那個眾人豔羨的千金大小姐已消逝。
“惠然淪落到那種地步的時候,他們還在風光地舉辦婚禮,欺人太甚,他難道就不念及一點舊情?”她無法去想象,這邊喜氣洋洋,歡歌笑語,女兒那裏是死氣沉沉,死寂無聲。
事已至此,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古淑敏已無話可說,再多說也無益,剩下的就隻有安慰了。
古淑韻恨極了那對男女,恨到心都已經麻木了,“安雅那個賤女人,不知有多開心吧,都是因為她的出現,她就是個禍害!”
恨到這種地步,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誰不是愛女心切。
“惠然在受著苦,她卻在開心地結婚蜜月,是老天不識人!”每每想到這個,她心裏的恨與怨就濃一分,無法消散。
可那又能怎樣,一切皆已成定局,當初君陌和安雅的婚禮,古淑敏是堅決不同意的,可君陌的決心太堅定,非安雅不娶,鬧了好久,最後不得已還是答應了。
隻能說盛惠然和君陌是有緣無分,沒有做夫妻的分。
“別氣了,多少先吃一點飯。”她勸慰道。
可古淑韻又怎麼吃得下,一點胃口都沒有。
君喻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旁觀者,一言不發,平淡沉靜。
過了許久,直到古淑敏將她安撫睡下,方離開,愁眉舒展不開,十分擔憂。
“今晚在家裏吃飯嗎?”臨到家門時,她開口問道。
“嗯。”
“那你去忙吧。”她也不再打擾,起身下車,看上去有些疲倦。
晚飯時,何姿在餐桌旁看見了君喻,很難得,他回來了,在一張晚飯的餐桌上。
古淑敏坐的地方離何姿很遠,像是刻意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視線沒有觸及過她。
君喻也很少望過她,似冷淡了不少,無意的疏離。
她不覺想起那晚的懷抱,似是夢一場,他也許不以為意,早就忘卻了。
參湯被端了上來,古淑敏起身幫君喻盛了一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沒有何姿的。
她的心底並無太大感覺,這一切不都是理所當然的嗎?自己和她本就無任何關係,再加上她對自己不喜。
細細算來,兩個月快到了,母親該快回來了,自己也該離開了。
吃完晚飯後,她走進廚房幫忙洗碗,就算關係再不怎麼融洽,表麵上的該做還是要做的。
剛準備拿起碗,就聽見身後傳來古淑敏的聲音:“不要洗了,碗會髒的。”
何姿何等聰慧,又怎麼會聽不出裏麵的含義,第一種意思是說她會洗不幹淨碗,第二種意思是······她很髒,會把她的碗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