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時,林西月就醒了,其實她一夜沒睡,隻小小休息了一番,況且旁邊還有個話癆子,一整夜喋喋不休:
“姑娘?你全身濕透,過來烤個火取取暖吧?”
“姑娘?你沒事吧?”
“你是啞巴?”說著還很吃驚地捂住嘴,像說錯了什麼話。
“姑娘你?”
阿格桑轉過頭沒好氣地問:“你話總這樣多?”
“你不啞巴呀!那為何”少年叫道,想要說什麼,被阿格桑一個眼神震懾到。
“姑娘,我們也算是萍水相逢,不知姑娘芳名?”
“你也說了我們是萍水相逢,那我也不必告訴你。”
“哎,這話可不能這麼說,看姑娘這樣子,是趕路吧?你正好可以與我們同路,這一路上你一姑娘家也有照應不是。你說是不是啊?阿知?”說著推了推旁邊的男子。
那男子抬眼看了下林西月,無言地又閉上眼睛。
“他話比較少。”少年無奈且尷尬地笑笑。
阿格桑轉過頭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少年癟癟嘴,沒再搭話。
醒來時,破廟裏隻有她一人。
可沒想到幾日後又與那男子及多話的少年相遇。
她剛趕到荊州,以前在大漠聽兄弟說起過這個地方,他們都說這荊州山清水秀,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她靈光一現,想去青樓走走。
她換上男裝,手拿折扇,高束青絲,宛然一副俏公子形象。
抬頭看招牌:醉春風。
她望望四周熱鬧的人群,笑了笑,一合折扇踏了進去。
老鴇手中扇著扇子,花枝招展地同進樓的人諂笑,頭上的簪花隨她大笑的頻率不斷抖動。
林西月和阿格桑一進樓,老鴇就發現了她:“哎喲!哪來這麼俊俏的公子啊!公子快裏麵請!”
阿格桑笑笑:“媽媽,您這兒的頭牌姑娘在哪兒呢?”
“嗬嗬嗬嗬……”老鴇得意地笑道:“公子,我們這兒的頭牌姑娘是杜依依,她可不隨便見人,況且方才已經有兩位公子點了名要依依陪了。公子這……”
阿格桑會意地微笑,掏出一錠金子:“我自然不會強人所難,這個夠不夠?”
老鴇一看到金子,兩眼早已發直,手緊緊揉著帕子:“公子,你這不是為難風娘我嘛?”
林西月又掏出一錠金子:“那這個……”
“夠了夠了!”風娘一把搶下金子,邊把金子往懷裏藏邊往後喊:“小翠,還不快領這位公子去依依那兒。”
阿格桑不禁好笑,隨小翠上了樓。
走到一間名叫“香歆閣”的房間,小翠停下腳步:“公子,請。”
阿格桑朝小翠禮貌地一作揖:“多謝小翠姑娘。”玉樹臨風的樣子讓小翠愣了愣,她低下紅透了臉,忙轉身跑開了。
阿格桑搖搖頭,怎的大堯國青樓的姑娘還這般害羞?
她手剛放上門想推進去,卻聽裏麵有人說到柳時義,心裏一驚,阿格桑欲俯身聽,門這時卻從裏打開了!
門打開的同時兩人都愣了,“你!不是那個躲雨的姑娘?!”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那晚廟中多話的少年,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打扮成男子的女子:“你這是——”他反應過來,手指著阿格桑憤怒說道:“你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