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聽到蘇素的話,忙上前為蘇素準備衣裳,沒過多時蘇素便換上一身衣服,在杏兒和姝沅的陪同下出了主屋,朝阮玉所住的房間走去。
阮玉所住的房間不是很好,但是相較於揚州下人的房間來說要好的多了。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桌子,靠窗的地方有一張軟榻,旁邊則是兩個大衣櫃。芹心已經回屋歇下,屋子裏隻有阮玉一個人。阮玉此刻正躺在床上,看見蘇素進來掙紮著要起身。
蘇素忙上前把阮玉按下,“你要幹什麼,身子還沒康複不要亂動,萬一弄到傷口該怎麼辦?”
“少夫人...”阮玉看著她守護了十幾年的蘇素,眼淚順著臉頰落下。那天看見她被推下水的時候,她真希望落在水中的是自己。
“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還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來快點把眼淚擦幹,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看別人哭的。”蘇素佯裝生氣板著一張臉。
阮玉這才止住淚水,破涕為笑。蘇素隨即對杏兒她們揮揮手示意她們出去,杏兒當即躬身退下。姝沅也是個機靈人,知道蘇素和阮玉有話要說,隨即也躬身和杏兒一起退了出去。
蘇素見她們全部退了出去,強裝出的笑容頓時崩塌。阮玉看見蘇素如此,知道她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隨即關心的問道。“小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蘇素也不說話,隻是無力的坐在床邊,極力的隱忍著心中的情緒。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阮玉吧。說出來心裏會好受些的,小姐...”阮玉見蘇素不肯說,心中有些急切,不停的去催她。
半晌蘇素幽然的開口,“沐子旭到京都了,而且他和楊蕊定了親,過幾天就要回去。”
簡短的一句話,阮玉卻是聽明白了事情的厲害。本來想好的安慰的話語,突然不知道從何說起,腦袋裏空空的一片,什麼都想不到。
蘇素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呆著,過了許久才開口。“阮玉,那封信還在嗎?”
阮玉沒想到蘇素會突然問那封書信,稍微的愣了一下,才開口說:“在,在,小姐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說完阮玉直接下床跑到衣櫃旁邊,從櫃子底下拿出一個檀木盒子,正是當初從蘇家帶來的首飾盒。
阮玉拿著那個盒子走到蘇素身邊,將盒子直接遞給蘇素。
當初她追上蘇素的時候,蘇素沒有接那封書信也沒有接這個檀木盒子,所以東西一直都保存在阮玉這裏。現在蘇素要拿回那封信,阮玉自是將檀木盒一起遞給蘇素。
蘇素結果阮玉手中的盒子,輕輕掀開。裏麵都是些曾經用過,或是從未用過的首飾。在首飾下麵輕輕的壓著一封書信,看著書信整齊的樣子,顯然被保存的很好。蘇素並未將書信拿出來,而是將檀木盒子直接合上,叮囑了阮玉幾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起身出了房間。
阮玉知道蘇素心中難受的很,也未多說什麼,將蘇素送到門口,見杏兒和姝沅跟在身旁這才轉身回屋躺下。
蘇素回屋後直接將杏兒和姝沅遣下,看著杏兒將門關上,這才將手中的盒子打開,取出書信在床邊坐下。
眼淚再次順著眼角落下,滴落在熟悉的字跡上麵,心中猛地一疼,蘇素忙用手帕去擦拭滴在上麵的淚水。墨遇到淚水逐漸化開,雖然隻是模糊了一個字,卻將蘇素素白的手帕染黑了好大一塊。
蘇素盯著書信的封麵看了好一會,才將信拆開。她曾經對自己說過,若是哪天她可以將沐子旭完全放下的時候,她再看這封信,看完就將信毀掉,從此過自己的生活,再也不要去想別的了。現在她想通了,沐子旭要成親了,那麼自己也該放下好好的去生活。
蘇素看著信上熟悉的自己,眼淚越來越多,多的她再也控製不住趴在床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