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送著天晴出去,正要開口說什麼,這時江紫彤迎麵跑過來,一把就抱住雨軒,說道:“怎麼樣?你沒事吧?我聽說剛剛董事會很驚險。”
“不用送了,慕容總裁,我先走了。”天晴靜靜地離開。
天晴走後,慕容雨軒將江紫彤推開。他冷漠地說道:“紫彤,我一直沒有認真地跟你說過,其實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學妹,我大學的好朋友。你父親與蔣公私下經營的一切,我不想公諸於眾,我不想傷害你,所以,可以到此為止嗎?”
江紫彤緩緩地放下了拉住雨軒衣服的手。眼淚流了下來。
晚上,天晴來到了曾經和蔣逸臣一起坐著的海邊,一個人吹著海風,喝著酒,她很傷心,但哭不出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蔣逸臣完全變了個人,變得不可理喻,變得偏激固執。反而,現在好像慢慢發現,慕容雨軒看似完全大改變的外殼下,那顆純淨的心依然透明,依然善良。她喝著喝著,有點迷糊間,也不記得打給誰了,依稀朦朧間,她看到一個帥氣的身影來抱著她上車,然後送她回家。回到家,糖糖和程藝都在,一晚上找不到她,她們都擔心死了。
“慕容雨軒?!天晴這是怎麼了?”程藝看著抱著天晴醉醺醺身體回來的雨軒,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給我打電話,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胡話,我猜她喝醉了,我用手機衛星定位找著她的。交給你們了,我先走了。”雨軒將她放在沙發上後,細心地蓋上毛巾。
“我送你吧。”程藝主動提出。
“慕容少爺,這是天晴在大學時候寫的一本日記,那時候她家裏發生很多事情,她再想找你的時候,已經再找不著了,她一度癲狂一樣的,我覺得我就算冒著她要跟我絕交的危險,我也不能看她一直這樣下去。你把日記看完,你就會明白一切。”程藝把日記塞給雨軒,然後轉身就跑回天晴家中。
雨軒回到家,將手中的日記本打開,從2008年開始看,正是他們失去聯絡的那一年。上麵寫著“2008年7月 雨天,我再也找不到了。我從得到家中背負巨額債務的消息一天開始,我每天都是緊張地處理著家中大小的事情,在我處理完畢後,我回到了校園,這時候的我已不再是那個驕傲的公主了,我要從零開始,靠我的雙手去生活。我被分配到某某城市實地的單位,裏麵是9個人一個宿舍,我睡的是一個上鋪,所以隻能夜裏匆匆充好電,白天抓緊時間開機,但是,因為我已經一周沒出現過,雨軒所有的聯係方式都聯係不上了,從此都失去了音訊。我接近崩潰。”雨軒又翻過幾頁。“2009年1月 晴,一直打雨軒的手機號碼,從關機狀態到號碼失效,今天突然意外的打通了,我開始很激動,眼淚都留出來了,結果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後來才知道,號碼已經被重新賣出去了。我一直哀求著這個女生,將號碼賣回給我,最後,她被我打動,我用雙倍的價錢從她手中買回來了。就算從此聯係不上,至少還有他的號碼陪著我,我還幻想著哪一天,他所有方式都找過,找不到我,最後還有這個希望。”“2009年我的生日,晴,雨軒,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今天是我痛徹心扉的一天,我連最後的希望都失去了,我帶著有你手機號的手機坐在公交車上,遇上了搶劫,我用盡力氣無論如何不肯將手機放開,前後幾個匪徒都圍著我,最後我後麵被推了一把,手機被搶了,我手中隻剩下上麵的一塊殼,手機號是買過來的,我沒法補辦,我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幻滅了。你真的要離我的生命而去了嗎?”雨軒已經看不下去了,哭得心都碎了。
他一晚上,把日記全部看完,他終於明白當年是命運的捉弄,將他們天各一方,也是命運的捉弄,讓他們從此失蹤,錯過加誤會,造就了今天的他和她。
雨軒約了程藝出來,將日記還給她。雖然今天雨軒帶了很炫的太陽眼鏡,帥氣得就像明星,但她仍能看出眼鏡下有一圈淤青,她猜雨軒哭過了。
“雨軒,當年天晴像崩潰了一樣,天天不去上課,也不在宿舍,就躲在畫室裏麵不停地畫畫,她每一張畫都像死寂一樣的悲傷,我和糖糖一直陪著她,鼓勵她。”程藝拿著日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