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也覺出不對,輕輕把蕭逸塵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待看到蕭逸塵袖上那片豔紅,心頭猛然抽了一下,眸中俱是愧悔。
那軍醫無法,也隻得硬著頭皮上前道“參見王爺,王爺,那個您可先躺下,讓屬下替您料理傷處吧。
蕭逸塵心緒清明了些,順著秦箏的視線垂首看去,少頃,卻是忽的一笑道:“我沒事的,隻是一點小傷而已。
蕭逸塵說完看看那額上盡是冷汗的軍醫,又看看眸色愧悔不已的秦箏。便也隻得順從躺下,正要放手讓那軍醫生料理。
那軍醫正小心翼翼的要褪下蕭逸塵染血的衣衫,重新上藥,身後卻傳來秦箏情緒不明的話語,“把藥箱留下,便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那軍醫生手下動作趕忙停下,看秦箏這樣子,看來是要親自上手給蕭逸塵料理傷處了。那軍醫卻是心下一喜,也顧不得其他,急忙把藥箱放到榻邊行禮顫言道:屬下多謝將軍大恩,屬下這便告退。說著便要躬身離去。
“秦箏微歎,眸色一厲,冷言道;“那你今日都看到什麼了?”
“望將軍恕罪,方才那帳外有隻翠鳥,屬下隻顧著看了,發生裏何事,屬下未曾留意到啊,屬下自願領下十軍仗”
秦箏聽著他的答話,眸子微眯了眯,“好,看在你救治王爺有功,軍仗便免了,不過…”秦箏語氣意味深長的頓了頓繼而道:“不過王爺傷得尚重,且傷毒未解,危在旦夕…你這幾日便專心研製解藥。”你可明白了。
“是…屬下自然明白,將軍放心便是,屬下定然會潛心研製解藥的。”那軍醫拱手說道。說完便匆匆離了去。
秦箏回過身後從軍醫留下的藥箱中摸出幾瓶大小不一的藥罐,避開蕭逸塵的眸光,傾身解下蕭逸塵的衣衫,小心卻又熟練的解開原本染血的布條。
隨著布條以前一圈圈解下,那血色越發深了,秦箏不發一言,心中卻早已翻湧刺痛,隻是…此時他不能說話…他怕…說了…手會控製不住的顫抖。
看到那深得入骨的傷處,秦箏卻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本是早已熟練不已的手法,秦箏此時竟隻覺難以下手。
“逸塵,對不起…你忍著點…”“我真的沒事,你不必擔心,不過一點小傷罷了。”蕭逸塵扯著毫無血色的唇角道。
秦箏按下心神,撥開藥瓶,伏下身子,仔細輕柔的的給蕭逸塵料理好撕裂的傷處,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手法重些便會支離破碎。
蕭逸塵傷處本就入骨,現下再次撕裂一回,痛楚自是多幾分,那瘡藥撒在傷口上一片冰涼,縱然秦箏動作已極其小心,蕭逸塵身子卻還是忍不住的緊崩起來。
察覺到蕭逸塵反應,秦箏一驚,趕忙柔聲道:“逸塵,我弄疼你了嗎,已經好了。”蕭逸塵看他驚急,還是忍不住的噗哧一笑“都說了,不過一點小傷罷了,看你急得,嘿嘿,至…唔…”
蕭逸塵正說著,卻沒料到秦箏忽的一個傾身過來,把他接下來的話吞入腹中,蕭逸塵微愣了半晌,卻也順著他的吻,逐漸回應,兩人唇齒相纏,秦箏卻更覺心中苦澀。
待到一吻終了,秦箏眸光黯道:“逸塵,你那時…為何要幫我擋了那暗器…?”秦箏終是抬首,望向蕭逸塵,眸光暈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你乃一軍主帥,怎可出事,你若死了…那二十萬大軍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會領兵打仗啊。”蕭逸塵眉眼仍舊染著一絲笑意,卻不知,那笑為何笑。
秦箏不知自己是在期待什麼,隻知聽得蕭逸塵的話,心底那抹失落卻是真實,眸光也不由得晃了晃。
“其實…其實…我也不想你出事的…”蕭逸塵又輕喃似的加上一句。
蕭逸塵說得小聲,秦箏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眸底滑過一抹稍縱即逝是光芒,卻又重新黯了下去“逸塵,你知道麼…方才我終於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了…我真的害怕你會這樣不見了…”秦箏語序有些淩亂的說著。
“那時候。我真恨不得中毒受傷的是我,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想你受這苦頭……”秦箏語氣漸有些激動,眸中盡是愧悔。
“你想得到好!”蕭逸塵急急打斷了秦箏接下來的話。“你若死了,你欠我的我找誰還去?”
“啊…?”秦箏顯然被蕭逸塵突如其來的情緒驚了驚,接下來到了嘴邊的話自然又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