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發絲的觸感,和秦箏想像中一般柔軟順滑,秦箏用手輕輕把散亂的碎發攏好,再慢慢把蕭逸塵那頭柔亮的青絲挽起,小心翼翼的簪上發簪。
給蕭逸塵束好一頭青絲,秦箏便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那微涼的觸感,“好了,逸塵可還滿意”
“好是好,可我向來喜歡禮尚往來,就算是贖罪,也是一樣,你的發簪拿來,我給你束。”蕭逸塵的理由著實牽強了些,不過秦箏自然是巴不得如此的。
秦箏乖乖遞過自己的發簪,勾著嘴角轉過身去,蕭逸塵修長的手指靈活的一轉一束,輕扣簪子,秦箏一頭披散的墨發,轉瞬間便已然整整齊齊的束在發頂。
“王爺,將軍,前方有一片草地,地勢寬廣,易於防守,屬下認為適宜駐營,還看將軍的意思。”冷凝傳音道。
“那便如此吧,你的決定,本將軍一向信任。”秦箏用內功傳音回去,便轉頭看向蕭逸塵,正好蕭逸塵也正看著他,兩人默契的撲哧一下笑開了。
想來,那次也是兩人在馬車之中被影十傳音,而這次雖人換成了冷凝,但氣氛卻是天差地別,秦箏心裏很是微妙,好像是相似的情景,心境卻截然不同了。
象蕭逸塵這般的人,做事向來讓人猜不透,完全無法預料得到,他下一步要如何去走。但其實,蕭逸塵自己也不太懂自己,他做事不一定需要答案,因為有時,他自己都琢磨不清楚自己心底的答案,那便按著本能的牽引,那便是心底的答案了。
他隻需要時間,那就是最好的驗證了。
蕭逸塵把方才一同散落的血玉佩,重新係在腰間。秦箏看著蕭逸塵的動作,這才想起,原來他來找蕭逸塵時,隻顧著關注蕭逸塵臉上的神情,卻沒注意到蕭逸塵其實已把那塊血玉佩貼身佩上了。
蕭逸塵一襲白衫,腰間一塊剔透的血紅玉佩顯得很是奪目,給蕭逸塵一身出塵的氣質添了些不同的風情。其他人不知,但冷凝卻是清楚得很,那塊血玉佩原先分明就是秦箏的隨身之物。
現在出現在了蕭逸塵的身上,倒讓他想不多想都不行了。冷凝極力掩下眸中的神色道:“見過將軍王爺,這一路上,便數此處地勢較佳,將軍看看是否還有何不妥?”
秦箏轉首環顧,半晌才開口道:“那便如此吧,不過,此處估計獸類頗多,需得多加防範。”秦箏神情肅然,名將的傲然之風畢現而出。
是夜,天上正是皎月高懸,月朗星稀,見得蕭逸塵過來找他,秦箏眸中似乎透著欣喜,蕭逸塵也不禁莞爾道:“我有事與你相商。”
“逸塵有何事?”秦箏放下手中擦拭的龍吟寶劍,回身到桌前坐下。“你…沒事?”蕭逸塵看著秦箏麵色如常的坐下,出聲疑道。
“知道蕭逸塵問的是什麼,秦箏麵上的笑容一僵,方才他激動了些,猛的一坐,適才覺出疼痛,吸了口氣幹聲道:“無妨…無妨。”不等蕭逸塵出聲,秦箏急忙借勢轉移話頭道:“方才你說有事相商,一定是急事吧,是何事啊?”
蕭逸塵見他一心要轉了話頭,當下便也不再說什麼,從中摸出一隻藥瓶,放到桌上,自己也撩袍坐下:“那晚是何人所為,想必你已派人查過了吧,可有線索?”
“我的確派了影衛去查,不過,隻查到那個韻華閣線索便斷了,那個韻華閣恐怕不簡單。”
“我知道,我其實見過韻華閣主了,他還給了我一樣東西,就是這個。”蕭逸塵手上正是一枚散發著幽香的丹藥。
“這是何物?”秦箏眉頭一鎖。“那韻華說,這丹藥名喚紫旭丹,說是讓我服下,便可恢複功力,其他就沒有多說,我自然不會大意到相信他的話,但我也看不出這其中蹊蹺。蕭逸塵沉眸淡道。
“紫旭丹?”秦箏眸子一閃。
“你認識紫旭丹”
秦箏搖了搖頭道:“
紫旭丹據說乃是東岑聖品,極為珍奇,我也隻是聽說過此丹,也未曾見過。”
蕭逸塵眸子沉了沉“現下東岑正與我朝開戰,他就予這不明真假的丹藥於我,是敵是友還有待考證,就算這丹藥是真的,也不可排除這是障眼之法,那個家夥恐怕不是個好對付的貨色。”
“不過我們還是必須搞清楚,這丹藥的真假。不過…逸塵,那個韻華閣主沒有對你做什麼吧?秦箏話頭一轉,一臉緊張的說道。
蕭逸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覺得他能對我做什麼啊,瞧你這是什麼表情。”
“那個家夥來曆不明,又是那般的煙花之地,我自然會擔心啦。秦箏微歎口氣,語氣裏隱隱有些內疚之感。
“好了,你內疚什麼,今日…我不也算是討回來了嗎,你說,是吧?”蕭逸塵看向秦箏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