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藥(3 / 3)

蕭潤驚道:“春-藥?”

蕭容接著冷笑:“是啊,春-藥!就是春-藥!沒想到聖上這般不中用,也不過三次就昏了過去,哼!”

蕭潤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差點也暈了過去,道:“你瘋了?你給聖上下……下藥?你這是誅九族的死罪啊!我做了什麼孽,怎麼養了你這樣一個女兒?”

蕭容叫道:“我為什麼不能下藥?為什麼?當年的敬誠皇後,不也是給皇上下了藥,才生下了當今的三皇子。她下得藥,我為何就下不得?”蕭潤急道:“誰告訴你當年帝後的舊事?這是咱東齊皇朝的大忌諱,你瞎嚷嚷什麼?”

蕭容道:“我哪有瞎嚷嚷,都是二皇子告訴我的!他還說我不中用,籠絡不住他父皇的心,說當年的敬誠皇後也是不招皇上的待見,為了有個皇子,就……唔”忽然頓住了,卻是被老父親衝上來捂住了嘴。聽蕭潤顫聲道:“不要再提敬誠皇後,孩子,千萬別提,你上了二皇子的當了!事到如今,就算你不想活了,多想想田田和窈窈,他倆還小啊!”

蕭容聽他提起田田和窈窈,想起一事,伸手拂開他的手,道:“田田今天成親,我被關起來了,也沒法子出宮去看看,怎麼樣啊?”

蕭潤道:“別提了,別提了,回頭再說吧。不知聖上龍體現下如何,唉!”

蕭容道:“哼!還能如何?爹,我這次反正也活不成了,索性就說個痛快!皇上說起來寵愛我,都是在掩人耳目,他的心裏,始終就沒有忘記他的皇後!他把那個三皇子當寶貝一樣地收在自己的宮裏,我本來和皇上說想把窈窈許給三皇子的,結果那小子說什麼?他說他決不要咱蕭家的任何人!瞧他受寵的樣子,將來他若做了皇帝,以後還有得咱們過嗎?”

蕭潤歎氣,道:“這原是不可強求之事,你何苦為此生氣?”

蕭容發怒,杏眼圓睜,埋怨話滔滔不絕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一發不可收拾:“我能不生氣嗎?我們蕭家怎麼了?當年哥哥和您拚著命打開了金陵的城門放他們君臣入城,哥哥為此送了性命,開城門那時候他東齊可沒人說咱是貳臣,這兩年了一個個清正高貴的不得了,背後裏貳臣貳臣地叫您!想過河拆橋了吧?想卸磨殺驢了吧?這如今一年不如一年,誰還把您放到眼裏?在宮中誰又把我這貴妃放到眼裏,說起來我是後宮之首,這後位到現在都不肯給我!大皇子不在京都,也就罷了。二皇子見我就油嘴滑舌地嘲笑,那三皇子就見過女兒一字,連招呼都不打一個,沉著臉就過去了。若等著皇上歸了天,我恐怕連陪葬的資格都沒有!”

蕭潤再一次上去捂住了她的嘴,道:“我真是把你慣壞了!真是把你慣壞了,你自己作孽還不夠,非要拖累的一家子都跟著你死?”

蕭容伸手抱住他,哭的梨花帶雨,亂七八糟,蕭潤見她狀若瘋癲,隻得好言撫慰,囑咐她不可再胡言亂語,蕭容胡亂點著頭,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正在此時,宮內的大太監帶著人送了一壺酒過來,道:“傳皇上聖旨,賜蕭太師禦酒一壺。”

蕭容驚道:“什麼?禦酒?是不是毒酒?我自己做下的事,我自己承擔,和我爹有什麼幹係?”衝上去就要把那酒壺摔了,被兩個大內侍衛搶上來牢牢按住,蕭容掙紮,長長的頭發紛亂,哪還有一絲貴妃該有的風範?蕭潤回頭看著她,道:“孩子,大錯已成,總要有人承擔,爹爹情願替你擔承著。比起你做的事情,皇上這樣處置,已經是最寬容不過。你好歹活下去,我已經失去了兒子,不能再沒有女兒。”伸手戰戰兢兢地去拿那酒,蕭容驚叫道:“爹!爹!”淒厲的聲音遙遙地傳了出去,可是這玉樓宮闕深似海,這種戲碼上演的多了,聽到的人連眼皮都不待跳一下,連樹上的夜貓子都不叫一聲,冷著眼往下看,一副曆經滄桑洞悉世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