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3)

良久,陸爾雅才問道:“那你是哪裏的人?”口裏雖然是問了,可是卻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青沉跟自己的老鄉。

“我是西藏的,不過聽說我老家其實是在浙江杭州,但我一直到大學畢業,在到部隊上去,一直到死在了雪山裏,都沒有出過青藏高原半步。”青沉回道。

陸爾雅這才相信了她的話,不禁問道:“那你是七幾年的?我八零後的,父母離婚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來這裏的,明明記著是在家裏睡覺的,可是一覺醒來,卻發現已經成了陸家的三小姐,而且那三小姐正是因為能嫁給夜狂瀾而高興死的,你說我倒黴吧。”陸爾雅說道,心裏不禁有些氣憤,若是這世界真的有能調動時空跟靈魂的人,那他也沒有權利讓自己的靈魂突然置放到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來。

青沉倒是沒有埋怨,也是她都已經來了這麼多年,早已經看透了,要恨要罵也都夠了,所以現在才顯得比陸爾雅平靜,隻問道:“那你現在還後悔麼?”

陸爾雅聞言,隻道:“若是北捷好好的話,我自然是不後悔,若是他真的有個萬一的話,我定然是後悔來到這個時空,若是能讓我選擇的話,我也繼續呆在家裏。”她的這個想法其實是很自私的,但也是很真實的,無論如何也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想的。

青沉笑道:“當初我得到千瑾塵的答案之時,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們從另外的一個時空到這裏來,定然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凡是有因必有果,也許這裏將要發生的事情就是必須有我們來引導,所以才能進行下去,所以有時候想後悔跟不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反倒是要這樣來看,我們原本是這裏的人,卻不知道為何突然到那個時空成長,現在會來的時間不過是剛剛到了而已,所以隻得把這裏當做是嫁,那裏當做是一處遠鄉而已。”

青沉記得,自己方來的時候,才是個小姑娘,被那後宮裏的宮女們每日的欺負,還裏穿不暖吃不飽,可是自己卻是一步步的走了下來,因為想知道,自己能回去麼?若是想回去,最先要學的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那樣才會有餘力去找那些大師們幫助自己。

可是辛辛苦苦的最後,卻告知既然來了,就沒有能走的道理。

所以她也淡定了下來,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在這裏生活起來,幾十年了,自己也慢慢是融合在了這個時空裏,不管怎麼樣,這裏的曆史上已經有了自己這麼一個人,若是突然憑空消失的話,以後那曆史又該如何篡寫呢。

陸爾雅有些呆呆的看著她,不過心裏卻十分的高興,自己的運氣顯然比她好的要多了。在這裏自己不過才是幾年的時間,便遇上了她這會故鄉的親人,所以能不高興麼。隻道:“其實我也沒有正經的想過,能不能回去,一直在考慮的,都是自己以後的生活跟著孩子的日子。”

一起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原來竟然還在這樣居家的好女人。

“這便好,我最擔心的就是怕你三心二意的,一麵跟著北捷在這裏愛得死去活來的,一麵又想著要回那裏去,如此的話,最後不管你能不能去,都是要傷害到你們兩人的。”青沉聽到她說沒有正經想過,這心裏也放心了些,想必她以前也沒有想要離開過北捷。

如今北捷連死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她,若是她真的有一日突然間不見了,那北捷該是多麼的傷心呢。

陸爾雅明白她問自己這話的一番用心良苦,隻道:“這個倒是不必擔憂,我向來執著得很,這一旦是認定了的事情,若真的沒有選擇了的機會,即便是到了臨死之前,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的。而且北捷跟著孩子對於我都是十分的重要,他們是我生活的全部。”她自問不是一個女強者,也不能一個人像是青沉這麼堅強的生活下去,所以除非是她死,若不然她怎麼也不會離開她最愛的人。

不過提到這孩子的事情,陸爾雅不由得擔心道:“一會兒恐怕夜狂瀾會來找孩子跟我,如此的話,你可是想好了說辭?”而且那夜瑤還沒有斷氣呢,若是她在夜狂瀾的麵前添油加醋的說,難保這夜狂瀾不會朝碧遊宮發難。

隻聽青沉道:“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我正好也想看看,這夜狂瀾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他那日不是口口聲聲的在說,愛你麼?他若是愛你的話就不會這個樣子來對付你所在乎的人,我倒是聽說柳少初願意用他家祖傳的那六件玉器來換你,這個倒是比他還顯得真心些。”

陸爾雅一直好奇這些玉到底是有個什麼作用,還是裏麵藏著藏寶圖什麼的,便問道:“那玉器到底是有個什麼稀奇的,為何有那麼多人擠破了腦袋的去搶。”

青沉一麵坐在她身側的梅花椅子上,一麵倒了杯水,隻道:“聽說這些玉器都有個奇怪的地方,等十二件玉器都一起收集起來,就能找到藏在裏麵的長生不老之法,不過原先在柳家的時候,他們已經得了十一件,卻惟獨還差一件的就齊了,後來好不容易聽說他們家誰已經找到了,可是就在來的途中失蹤了,都已經上一百年的時間了,還沒有人尋到他的下落。而且那時候柳家有那十一件玉器的事情也還是個秘密,這事情長時間的不提,大家便也就淡忘了,隻道柳益陽出嫁的時候,就是永平公府死了的那個柳太君,她出嫁的時候偶爾聽見人提起,但不過都叫其他的流言蜚語給壓了下去,大家就真的給遺忘了。”

青沉說著,不禁歎了一口氣,又道:“不過這近五六年來,又總是叫人給提起來,大家也都知道永平公府有五件,在柳昌侯府邸有六件,那五件聽說以前是在你的手上。”似乎早在去年,有一陣大家就在傳言,玉器在夜狂瀾的一個小妾身上。想必那說的小妾就是陸爾雅吧!

陸爾雅點頭道:“是啊,那些玉器除了那桃花扇子是柳老太君送給我的之外,其他的都是她托我給夜狂瀾保管的,而且這些東西我在故宮裏都有看過,覺得也不是如何的稀奇,隻是後來為了給北捷解毒,給拿了出來,如此也叫人知道了,我這個人怕麻煩,所以又讓長亭送回了永平公府去。”說著,腦子裏突然一陣電石火光,隻道:“難道當初給北捷下毒的人就是想借上官家的勢力來找這些玉器麼?不過他定然沒有想到,恰好記載著解毒方子的那件玉器就在我的手裏。”

“你的意思是說,去年北捷中毒,這一切不過是背後的人走的一道棋子而已。”青沉聞言,頓時也豁然開朗,自己當初聽見了翛王爺傳信過來說過,而且自己也派人去暗中查了一下這下毒的是何人,可是一直沒有結果,現在聽陸爾雅這麼說來,倒是極有可能,隻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陸爾雅也是一臉的茫然,但最後也道:“罷了,我們在這裏想也是想不出個什麼來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青沉點頭起來,也道:“那去陪著孩子們,我現在去前麵的大廳等著夜狂瀾的造訪。”

二人因為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所以一下子親密了許多,中間也在無隔閡,很是親昵的一起走到那小花廳裏,此刻意兒已經跟著梅妃娘娘混得熟了,纏著她正把玩著她頭上的簪子。不過這一見著陸爾雅,立刻就把手裏的東西丟了,朝陸爾雅呀呀的撲過來。

梅妃不禁笑道:“到底是人家的娘親,我在這裏百般的哄著也不如親娘的一個照麵。”一麵說著,一麵把她送到陸爾雅的懷裏。

青沉在這裏吩咐了宮女給她們安排房間,便去了前麵的大廳,不過剛剛到那大廳的門口,便聽宮女來報,皇上來了。

“真快。”青沉心中隻道,一麵吩咐宮女去把這位皇上請進來。

夜狂瀾的心裏不免有些怒意,這青沉怎麼說也是客人,卻敢這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任意妄為的,而且她要做什麼自己原本也不去管的,可是現在她竟然把自己的女人給一聲不響的帶了過來,還有那兩個孩子,難道她也想要那些玉器麼?

這氣急敗壞的走進這與別的宮殿設計很是不一樣的廳裏,但見裏麵的裝潢一律是金色與黑色相錯,實在是找不出第三種顏色來,給人的感覺隻覺得這個廳子的主人是個怎麼霸氣的人物。

隻是迎上來的卻是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同樣是驚為天人的容顏,隻是此刻給自己帶來的震憾更多,先不到這個那日闖進永平公府的絕色女子,竟然就是這大名鼎鼎的青沉公主,且看她此時的一身宮裝,將全身優美柔和的線條完全的勾勒出來,在看那一張絕色的容顏,也難怪會讓翛王爺終身不娶,獨為她留著那正妃之位。

“竟然是你?”口裏此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一麵斜著那一隻僅存的眼眸打量著青沉。這個女人的武功自己不敢去估測,也許能和自己打一個平手,可是聽說她手裏的權利,能覆滅大半個傾國,由此,她一直都是傾國皇帝最畏懼的人。

不過心裏更好奇的是,她向來是不管天下之事的,各家門前事前都與她無關,如今她怎麼幫起這陸爾雅來了,不禁有些叫自己感覺到莫名其妙的。

青沉看得出他的眼裏的驚異,不過這種眼神自己已經見怪不怪了,隻道:“皇上請上座。”說罷,又吩咐了左右的宮女敬茶,自己則是一副悠閑的坐下來。

見到她的這一副態度,夜狂瀾隻覺得自己這幾日被人尊崇的感覺頓然消失,不禁朝她冷著聲音問道:“公主殿下難道不準備給朕一個解釋麼?”

“解釋?什麼解釋?”青沉裝作不知道他說的是個什麼,反問道。

“上一次公主殿下夜闖朕的永平公府的事情便就不論,畢竟那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不過今日公主這麼做,眼裏到底把朕這個皇帝置於何處?”見她裝傻,夜狂瀾便也不在拐彎抹角的,直接問道。

“皇上自然是放在該放的地方,不過今日本公主做的事情不少,就是不知道皇上說的是哪一件?”青沉仍舊是一臉的不解問道。

夜狂瀾壓住心裏的火氣,“公主把我後宮裏的女人帶過來,所為何故?還有將我故友之子強行的帶來,又是想做什麼?”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啊,不過本公主帶過來的是神策將軍的妻子,人家的母親都過來了,孩子自然是要在一起的,至於皇上說的什麼女人,本公主當真是不知道。”青沉嗬嗬笑道,使得原本就足以傾國人城的容顏更加的風華。

夜狂瀾倏然站起身來,心裏很是不痛快,手掌拍在那身側的桌沿上,隻道:“難道公主也想要那些玉器麼?”

果然是個急性子,青沉盈盈一笑:“你若是願意奉送,自然是好,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是不去強人所難的。”

“既然不強人所難,那就請公主把人給朕交出來。”夜狂瀾隻道,現在自己最擔心的就是她想在這玉器的事情上插上一手,若不然這個事情就不好辦了。

隻聽他找自己要自己的兒媳婦跟孫子這般理直氣壯的,青沉也不在客氣道:“交什麼人,什麼人又是你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本公主要,這要來要也是延平的事情,不跟著瞎起什麼哄。”

“公主殿下不要敬酒吃吃罰酒。”夜狂瀾在聽見她這樣的話,當下在也忍不住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青沉見他這一副拔弓見弩的模樣,冷冷一笑,“本公主自然是要吃敬酒,在這輩分上,你也該敬酒。”

“隻怕公主你吃步起了,旁人怕你,朕卻不見得你倒是多厲害。”夜狂瀾冷肅的回道,二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幾個宮女見此,都紛紛的退到一處去躲起來。

“如此的話,你就試試,今日本公主也就跟你明說了,陸爾雅一家,本公主的是管定了。”青沉公主站起身來,隻說道。

夜狂瀾正欲動手,卻見追雁突然進來,不知道在他的耳邊說了個什麼,卻見他一臉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全身的暴戾之氣頓時一收,隻朝青沉道:“今日朕有事情,暫且不與你胡鬧,不過陸爾雅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說罷,便匆匆的擺駕出了碧遊宮。

青沉見此,想必是那邊關的事情傳過來了吧。

如今也算是三國混亂起來了。

夜狂瀾一麵匆匆的出了碧遊宮,一麵問道:“你方才說邊關又起狼煙,難道上官爭雄不在那裏麼?而且跟著番邦不是和平相處了幾十載麼?怎麼會突然打起來?”

追雁隻回道:“屬下也是十分的好奇,所以又細細的查了此事,發現那傾國的首輔大人千堇塵不知道怎麼會惹惱了那些番邦人,路經幽州的時候,上官將軍竟然出兵幫他的忙,如此幽州的番邦人便起來跟著造反了,而且現在那裏已經亂作了一鍋粥,三國鼎立不說,而且還有一部分是番邦人跟著咱們漢人通婚所生的百姓們,現在也自成一派,如今已經成了四個派別,而且越來越嚴重,此刻恐怕整個神羽關的番邦人都已經開始造反起來了。”

追雁的心裏也是十分的擔心,如今主子這才登上皇位,原本把這缺糧的事情給解決了,就天下太平了,不想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麵又順便稟報道:“而且,上官南飛在押回金城來的路上,也叫人給劫走了。”

“什麼,一群飯桶,那知道是被什麼人劫走的麼?”夜狂瀾如今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多事之秋,一切自己明明看著是一派太平盛世,不想這太平之下早就已經風湧雲初,蓄勢等著爆發出來。如今都趕在一起了,實在是叫他有些應付不過來。

“立刻召集軍機十六位大臣上書房裏來覲見。”夜狂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下心情來。

追雁立馬領旨,吩咐人下去傳旨。

在說這夜瑤,倒是沒有斷氣,可是卻跟個活死人差不多,如今是叫夜狂瀾給送回了永平公府來,柳月新在一旁抹著眼淚哭個不停的,方才禦醫已經說了,以後三小姐的一輩子就這麼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過下去,明眼看著她是活著的,不過卻是跟死人一樣的,不過是多了吃喝拉撒睡,隻是這些她都死沒有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