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紅霞滿天,山麓翠峰迭起,怪石嶙峋,群鳥倦巢,大自然在這一刻顯的格外的瑰麗。然而這一切的背後卻又蘊藏著新的殺戮。
在青木鎮的集市上,早已無往日的繁華喧囂,兩邊的酒肆中也沒有了昔日熟悉的吆喝。
一陣冷風吹來,掀起的薄塵,給這天空也染上了一抹灰色。
空蕩的街道上,偶爾出現的行人,也亦神色慌張,來去匆匆。
整個青木鎮,都仿若籠罩在陰雲之中,一股愁容慘淡的意味。
此時,街道的一角上,立有一丈高布帆,上書‘信則有,不信則無’,下立一卦攤,後有一年輕道者,十七八歲的樣子,唇紅齒白,樣貌清秀。
端坐著,看著這一片曾今繁華的集市,眉頭一鄒,“嗨”易陽長歎一聲,神色又淡然的道:“看來今天是又沒生意了。”
透過靈眼望去,整個鎮上都彌漫在一股黑氣中,空氣充斥著一縷殺戮的氣息。
眼眸一滯,閃過一絲不忍,易陽苦笑一聲,晃了晃腦袋,暗道自己心性還是不足啊,人道倫常本不該妄動,生老病死也有其常理。
自己不過是一有些許神力的存在,輕履其上,恐怕最後免不了身死道消的下場。
人道運轉之下,除神之外,餘者皆是螻蟻。
伸手拂了拂衣袍,正待要收起卦攤,便聽後麵傳來一聲惶急的高喊:“道長且慢!”
易陽聞言,回過頭來定睛一看,來人快步行來,是一個二十許歲的白麵書生,麵帶愁容,一身洗的漿白的儒生袍,隻見他走上前來,躬身道:“學生這廂有禮了。”言罷,儒生便直起身來,細細打量了下易陽,雖驚異眼前之人十分年輕,但卻給人一種淡然的感覺。心下稍安,發現並無甚可疑之處後,不動神色又躬身凝聲開口道:“家母不甚重病,聽聞道長法術通玄,擅驅病邪,特求醫而來。”
“哦,”易陽頗感意外,這個世界也存在學說,雖沒有孔子所創儒學的深遠,但也算是厚積薄發,形成了這世界獨有的學說,當然也亦存在士林。
‘子不語怪力亂神’並非獨存,這裏也有相似的說法。
掃了他一眼,“看你衣著似有功名在身,可知與我等相見,傳了出去,可對你今後仕途不利。”易陽沉聲說道。
仿若說及痛楚,儒生麵露苦色,神情複雜,苦笑道:“學生安能不曉?”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麵容時喜時悲,變換來去。
“可知便好。”易陽也不多言,遂掀起卦攤桌上的絲綢,隻見桌上立著一神牌,上麵刻道“福德土地之神易陽”,文字朱紅,一筆一劃自有天成。
久久注視就越覺的神異非常,每一時神牌給人的感覺都不相同,威嚴,正氣,慈悲,宏大,若有無窮變化,儒生心神也不禁為之吸引,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咳。”
一聲輕咳傳來,卻猶如晴空霹靂,儒生豁然驚醒,心中一驚,知是遇到高人,臉色大變,立馬拋去了對其的小窺之心,又複對易陽正色拜道:“學生惶恐,不知道長乃世之高人,先前若有不敬之處,還望道長不要掛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