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終於,神棍阿宏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魏雷的媳婦端著一個盆,裏麵是煮完柳條和柳葉的清水,水裏全是糯米。她的口袋裏還有一塊紅布,裏麵包著一把鑷子。院子裏傳來汽車聲,而後是狗叫的聲音。緊接著,魏雷拽著一條大黑狗來到屋內,對神棍阿宏說道:“您看看這狗行麼?”
大黑狗正值壯年,體型壯碩,通體發黑,精神飽滿,隻不過因為過度驚嚇,顯得有些倉惶。神棍阿宏滿意的點點頭,如果這種大黑狗的狗血都不合格,就沒有黑狗再能獲得資格了。
見神棍阿宏滿意,魏雷這才放心,衝著外麵大吼道:“拿刀拿盆,準備放血!”
“慢!”
神棍阿宏製止道:“咱們用血不多,不必殺了狗,隻要放一碗就行。”
為了救兒子,一條狗的性命又如何?魏雷道:“把血都放了,能用多少用多少,剩下的扔了就是了。”
眼見魏雷心急火燎的要殺狗,神棍阿宏一步上前,按住魏雷的手腕,道:“咱這是在救命,能積德就積德。”
神棍阿宏的眼神很嚴肅,魏雷隻看了一眼,就冷靜了下來,道:“您說得對,我有些過於著急了,那個……聽您的安排吧。”
有人拿著盆和刀走進來,大黑狗頗為通人性,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嚇得嗷嗷哀嚎。神棍阿宏半蹲在地上,撫摸著黑狗,道:“你不必害怕,隻是取一些血而已,不會要了你的命。”
在眾人的協作下,大黑狗被綁了個緊實,在地上掙紮幾下後,就哀嚎著認命了。魏雷用膝蓋死死的按住黑狗,在右前腿上劃開一道口子。黑狗嗷嗚一聲,疼得渾身一顫,但是自己的這點血,終究還是要流出去供人類使用。
很快,白色瓷碗裏盛了大半碗的黑狗血,神棍阿宏挽起袖子,將泡在柳條水裏的糯米撈出來去蘸黑狗血。眾目睽睽之下,他用鮮紅的糯米揉搓雷生的胸口,漸漸地,雷生開始顫抖,像是十分痛苦。
“來幾個人,把雷生死死按住。”神棍阿宏平淡的說道。
魏家的幾個年輕小夥子立刻跳上床,按住了顫抖的雷生。神棍阿宏不斷地撈出糯米,蘸著黑狗血揉搓雷生的胸口。三次之後,雷生猛地睜開眼睛,痛苦的大喊大叫,想要掙脫卻不能,模樣猙獰極了。床上的幾個小夥子嚇呆了,紛紛看向神棍阿宏,隻聽道:“按住嘍,這是為他好!”
“是!”“放心吧!”“好嘞!”
小夥子們咬牙堅持著。
黑狗血和糯米都要用盡的時候,雷生停止了掙紮,無力的癱軟在床上,再一次昏迷過去。魏雷帶著媳婦,傷心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呢?”
神棍阿宏解釋道:“用的都是驅邪的東西,為的是把雷生體內的東西清理出來,別心疼,咱這是為他好。”
神棍阿宏攤開紅布,舉著鑷子來到雷生的身前,輕輕地夾住胸口上的一根毛。這根毛如同穿過一塊麻布似的,輕而易舉的就被拔出來,沒有一滴血。大家看得呆了,隻等著神棍阿宏把雷生胸口上堅硬如鐵絲的毛一根根拔下,整齊的碼放在紅布上,用紅布緊緊地包裹好,才問道:“我兒這算是沒事了?”
神棍阿宏點點頭,道:“鬼氣汙濁,被活人吸進體內,就要生長各種顏色的毛。有黑毛、白毛、黃毛、綠毛,每一種顏色的毛,都對應著不同的處理方法。雷生的運氣還算不錯,黑毛是最容易處理的一種。”
大家開心的笑起來,神棍阿宏說道:“把糯米過濾出來,隻留下柳條水,我待會兒要用。”
神棍阿宏來到黑狗身邊,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大黑狗,因為經曆了一次刀割流血的慘狀,已經對屋內的人產生了最強烈的恐懼,這會兒看見有人過來,嚇得不停地掙紮,卻隻能滾來滾去,根本躲不開。
神棍阿宏蹲在地上,摸了摸黑狗的腦袋,道:“還得再要你一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