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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夫塞平躺在地板上,想放鬆下來。克尼爾和坎杜爾叫瑪爾—比爾托格給他從頭到腳做了全麵檢查。比爾托格雖然不是醫生,但受過急救訓練。比爾托格說,阿夫塞尾巴的後半部分必須切除,之後,被砸碎的骨頭才有可能重新長出來。截尾手術隻能等他恢複體力,找到一家合適的醫院以後才能作。有人給他端了一碗水和幾碗血,他聽見皮窗簾被拉上了。這顯然是不必要的,反正他什麼都看不見。

終於,屋裏隻剩下他一個人。

阿夫塞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隔著木門,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我可以進入你的地盤嗎?”

“迪博?”阿夫塞說,仍然昏昏沉沉,非常虛弱,“哈哈特丹。”

門嘎吱一聲開了,阿夫塞聽見了國王的腳步聲,漸漸來到他躺著的地方。

阿夫塞想抬起頭,但力氣仍然沒有恢複,胸部還在疼痛。

“你怎麼樣,阿夫塞?”迪博說。

“很累。渾身疼痛。你想我會怎麼樣?”阿夫塞發現自己的語氣帶著憤怒。

“是啊。”迪博說,“對不起。”

“是嗎?”

阿夫塞聽見板條吱地響了一聲,那是迪博在移動身體。他猜想國王可能蹲了下來,想好好看看他。“是的。”

“首都怎樣了?”

“還用說,當然損失巨大。但一些建築物還在。”

“皇宮呢?”

迪博沉默了一會兒,“已經夷為平地了。”

“你的政府怎樣了?”

阿夫塞聽到迪博磕了磕牙,“政府還在。我的權力不是存在於建築物中。”

“存在於謊言之中。”

迪博的語氣出人意料地溫和,“是嗎?我的祖先拉斯克第一個繞著世界航行了一半。他確實是第一個凝視‘上帝之臉’的人。如果沒有他,你就不可能進行你的航行,不可能發現你發現的東西。你說世界要毀滅——”

“是的。”

“好吧,如果是這樣,至少一部分知識應該歸功於拉斯克。”迪博又磕了磕牙,“政府仍然存在。”他簡單地重複道。

“不,”阿夫塞說,“不,不存在了。至少,你的政府不存在了。”

“不存在?”

“不可能存在。任何東西都不會存在。世界就要毀滅了。”

“你堅持那種看法?”

“你看見今天發生的事了。”

“陸地搖動,火山爆發。這些情況從前也發生過。”

“它會再次,再次,再次發生,而且會逐漸惡化,直到這個世界像蛋殼一樣碎裂。”

“你真的這麼想?”

“是的,迪博。我真的這麼想。”阿夫塞停了一下,“薩理德知道真相。在他去世之前就知道。”

“那麼,你要我做什麼?”

“做必須做的無論什麼事情。你擁有權力。”

“也許吧。魯巴爾教徒今天差點占領了首都。”

“你終究會重新控製局麵的。你今天是因為毫無準備,但其他省可以幫助你恢複權力。”

“是的。”迪博緩緩說道,“我想他們會的。”

“畢竟,各省的省長不都是你的親戚嗎?”

“什麼?”

“他們不是你的親戚嗎?”阿夫塞說。

“不,他們不是。”

“也許吧。我看不見你是不是在撒謊。所以,我不必把聽到的一切都當成有價值的真話,對你說的話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