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悲催的嬰兒(1 / 3)

我叫煙花。正在考博士。現在我坐在A市第三大學的考場裏。

我從幼兒園開始就一直是全班第一,老師們一直認為我是個“不可多得的乖小孩”,其實…我最討厭學習。跟那些天天回家練鋼琴學芭蕾舞的少爺小姐們不一樣,我回家練的是吉他,學的是街舞...他們畫得一手好國畫,潑墨成什麼花草山石,我則畫得一手好牆畫,A市最著名的文化街上,那牆畫一半都是我畫的。

現在正是七月下旬,熱得要命,即使是A市這個綠化達到60%的城市還是覺得熱氣能把人烤焦,站在綠茵茵的大樹下依然感覺到一股熱浪直撲麵而來,那些怕熱的小子們早就把衣服撩起一半鬼叫,更有奔放的兄弟光著膀子在學校裏半裸奔……

我翹著二郎腿坐在考場裏,早早就答完了試卷並且檢查了三遍,正當我準備檢查第四遍的時候老師才慢悠悠地喊還有半小時…

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真是十分不利啊。我這樣想著,眯眼看了一下外麵大得恐怖的太陽。太陽下,撐著粉色蕾絲傘穿著粉色衣裙看似“優雅閑適”實則熱的想把衣服上厚厚蕾絲撕下來的裝B少女哧溜一下奔過了馬路,赤膊隻穿一條褲衩的大叔蹲在馬路邊抽著便宜的香煙。

我收回視線,靠著冰涼的瓷磚往下滑了滑,還是擋不住陽光。

我倒不擔心皮膚曬黑,隻是如果曬壞的話又疼又癢那可就麻煩了。我這人最怕麻煩,當然我愛幹的事兒除外。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一陣眩暈。

外麵太陽大得異常。

“您是煙花的家屬嗎?”

市第三醫院,冰藍色的燈光投在鋪滿雪白瓷磚的牆上,走廊裏充斥著消毒水的清冷味道。一個穿著雪白大褂,長發盤得很緊的女醫生摘下口罩,慢慢從急救室走出,看著在長椅上坐立不安的煙花父母,輕聲問。

“是的。”煙花父親按捺下了心中突然湧起的不安答道,“煙花怎麼樣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摘下帽子,說出了悲情劇裏最常見的“搶救無效後的話”,“煙花小姐看起來隻是輕微中暑,但我們進行足以讓中暑緩解的治療後她沒有醒來。我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不良狀態。但是治療進行到半個小時的時候,煙花小姐突然坐了起來,看起來非常精神。”

“太好了,煙花沒事…”煙花母親按著胸口慶幸地說,“那你為什麼道歉?”

“...煙花小姐坐起來大概三分鍾,我們正要給她檢查身體,她就突然又倒了下去,完全沒有了心跳,呼吸也沒有了。”

“……”

陽光被上帝失手撒了一地。

地獄裏的輪回永不會結束。

人間,淒哀的嚎哭。

這是…何處?

我意誌清醒了一些,但腦中還是一片混沌。頭痛得快要炸開來了。

眼皮像壓了千斤石塊一樣沉重,我使勁半天,好歹是睜開了一隻左眼。

四周和我的腦子一樣混沌…好像漫天都是灰吞的雲在湧動翻滾,偶爾還會有一兩絲血色從“雲”中彌漫出來,伴隨一股奇怪的血腥味道。

身體蜷縮在一起,很不舒服。

我試著舒展身體,但是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勁兒來,四肢軟綿無力,仿佛不是自己的…

我眯著眼睛朝身上瞟了一眼,當即就愣住了。

白嫩嫩的,水靈靈的,肉嘟嘟的,嬰兒身...

我有種巨吼一聲然後爆衫秀肌肉的衝動…

正當我打算爆衫的時候,睜開的左眼一陣劇痛…

我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揉,結果手被束縛,抬不起來…

我隻好閉上眼睛等著疼痛消緩。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月…

我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成型,我的意識轉移到這個身體上的時候大概這孕婦才懷胎五個月左右。

然而這該死的眼睛一直在痛痛痛,每天我都要保持一個別扭到爆點的姿勢抽搐著左眼皮忍受痛苦…嬰兒真是不該有意識啊。不過我這現象貌似不太正常…從來沒聽說過嬰兒在胎內左眼皮會劇痛並且抽搐…

不知過了幾個月…我已經能伸展開四肢並且聽到外麵聲音了。

這孕婦的聲音煞是好聽,清清脆脆好像泉水淌過了山泉:“親愛的,我覺得孩子快要出來了呢~”

孕婦的老公聽聲音也是個帥哥一類的:“哎呀,親愛的,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哦~”

“噢親愛的你真好~啵一個~”

接下來是一陣令人難以形容的詭異聲音…我縮在肚子裏直感歎他們真是太奔放了,激烈程度幾次讓我以為我要被孕婦他老公強大的吸力吸出去了…

不說那個…最近眼睛越來越痛,時不時就發作一陣兒,折磨得我要瘋了----

…馬勒戈壁的,又痛起來了。我的小短手即使伸展開來,卻依然無法按在左眼上長一些時間,更別提揉了…所以依然采用閉眼戰術…靠,死眼睛,老娘出來以後一定要把你摳下來扔到全國各地的鐵軌輪流碾一遍,再用菜刀把你剁成碎末放到鍋裏炸得香噴噴脆脆香……哦不,太疼了,那還是算了。

我在肚子裏滾來滾去…無聊得很。上帝太TM不厚道了,為什麼不在肚子裏擺台電腦消遣消遣,胎兒很無聊的知不知道…(作者:正常人跟你不一樣…而且電腦怎麼可能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