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小聰明害死人——趙飛燕趙合德姐妹(1 / 3)

在西漢王朝的宮廷,趙飛燕和趙合德姐妹這對雙胞胎姐妹花,雖然沒有掀起政治風暴,卻也攪得後宮血雨腥風,而且以美色流傳千古。比較起來,妹妹趙合德比姐姐更為嬌豔,心智更為成熟,在宮廷鬥爭中,占更重要的角色。幸好趙飛燕是姐姐的緣故,又幸運地先遇到劉驁,稍後又當了皇後,所以她比妹妹的名頭更響。尤其她的身材苗條,在曆史上留下“環肥燕瘦”的成語,從而流芳史冊。

對於隻聞其美名的讀者來說,會以為趙飛燕姐妹是神話中仙女似的人物,假如你讀了曆史,就會發現,她們隻不過是兩個有點小聰明的女人而已。

趙飛燕姐妹本應姓馮而不姓趙。趙氏姐妹的母親是江都(今江蘇省高郵縣)親王劉建的孫女,是個郡主,後嫁給江都中尉趙曼。可見,趙氏姐妹有皇家的血統。趙曼有一位音樂家朋友馮萬金,史書上記載,趙曼在進餐時如果沒有馮萬金在座,就吃不好。這種情形之下,馮公跟趙曼的妻子自然也關係密切,後來發展出男女私情,結果是趙曼的妻子懷了身孕。當時沒有親子鑒定技術,這個孩子本可以往趙曼身上賴,偏偏趙曼很久沒有跟她同過房,而他又性情凶暴,一旦事情敗露,必定凶多吉少。趙妻情急之下隻好假裝有病,回娘家調理,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孩,姐姐命名趙宜主,妹妹命名趙合德。女兒出生後,因無法帶回丈夫趙曼家,又不能留在娘家撫養,趙妻隻好悄悄派人把兩個可憐的孩子丟到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滅。然而,畢竟母女連心,過了三天,趙妻親往視探,發現兩個女兒仍然活著,隻是已啼哭得奄奄一息,實在於心不忍,就又把她們抱回來,送到情夫馮萬金家。姐妹在生父家長到快成年時,馮萬金壽終正寢,馮家家道中落,這對姐妹輾轉流落到首都長安(今陝西省西安市),在一條巷子裏租屋住下。

大概是命運之神的安排,兩人的隔鄰是陽河公主公主府的總管趙臨,他見兩個女孩孤苦伶仃,十分同情,將她倆收為義女。不久趙臨就把兩個義女介紹到陽河公主家充歌女。兩人在這裏苦心地學習歌舞,而終於出神入化。姐姐趙宜主不但花容月貌,而且身材纖巧,步履輕盈,小鳥依人,人們稱她“飛燕”,她也順水推舟改名飛燕。妹妹比姐姐更為嬌媚,她的肌膚雪白細膩,光滑如緞,當她沐浴後從浴盆裏站起來時,身上連一滴水都不沾。而且從以後發展的事實來看,她比姐姐更具有智慧。

公元前18年,38歲的皇帝劉驁去陽阿公主家,在招待他的盛大宴會上由公主家的歌女歌舞助興。劉驁在眾多美女中一眼就看到了趙飛燕。宴會之後,劉驁就將趙飛燕帶回宮中。這與當年劉徹在她姐姐平陽公主家和衛子夫相遇的往事如出一轍。

趙飛燕不是個笨人,她進宮後謹言慎行,一方麵對許皇後很恭謹,執婢子禮,逐漸消除了皇後的戒心,同時又刻意低聲下氣地與後宮佳麗結好,連班婕妤都認為她是個很恭謹的女子。不久,後宮有一女官叫做樊嫕,向劉驁推薦趙合德。劉驁一聽說趙合德美不勝收,急忙派隻有皇後才可以坐的禦轎百寶鳳輿前去迎接。如果換了其他女子,自然會迫不及待地坐上去。可是趙合德卻婉轉拒絕,她告訴前來接她的人,必須有姐姐的命令,她才會進宮。劉驁得到報告,一方麵欣賞她的莊重,一方麵更急得抓耳撓腮,開始在趙飛燕身上下工夫。與此同時,樊嫕向趙飛燕提出建議,讓她把妹妹趙合德推薦給成帝。理由十分充分:皇帝後宮佳麗萬千,萬一有別的女人博得恩寵,勢必會導致自己被冷落。親妹妹總比外人好,成帝還沒有兒子,姐妹二人憑誰生下一個,就是皇太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趙飛燕是個聰明人,立刻派人去迎接趙合德。劉驁後宮雖然佳麗無數,但從來沒有見過趙合德這樣的美豔嬌娃,初見趙合德時竟然張口結舌。不但皇帝如此,就是左右伺候的那些宦官宮女,也一個個看得呆了。隻有一位“披香博士”(宮廷教習)淖方成悄悄說了一句:“這是禍水,要滅火了。”

趙合德雖然比不上姐姐的才情,但是她豐滿的身體和粉妝玉琢的麵容,對漢成帝形成了更加巨大的誘惑。漢成帝把趙合德叫做“溫柔鄉”,說“我當終老是鄉,不願效武帝之求白雲鄉了。”

趙飛燕和趙合德姐妹同時被封為嬪妃第二等的“婕妤”,自此皇宮裏千萬粉黛都成糞土。趙氏姐妹了解她們自身強大的優勢,以及正身處嫉妒之中的嚴峻態勢。於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和掃蕩潛在的敵人,她們入宮幾個月之後就開始對許皇後發動瘋狂攻擊,並且大獲全勝。許皇後罷黜,並於稍後被毒死。

許皇後既倒,依劉驁的意思,立刻就要擢升趙飛燕當皇後。可是劉驁的母親,皇太後王政君卻嫌趙飛燕出身微賤,不肯答應。劉驁費了很大的勁才說服王太後。擺平了太後,還要應付大臣。公元前16年,趙家姐妹入宮不過兩年,劉驁下令封她們的養父趙臨為成陽侯,這顯然是為趙飛燕當皇後鋪路。西漢王朝開山老祖劉邦曾有過嚴令,隻有對國家有絕大功勳的人才能晉封侯爵。因此,默默無聞的趙臨平地一聲雷升為侯爺,讓西漢朝廷的大小官員很不滿,不過大家也隻是背地裏罵罵大街,發發牢騷,隻有那些溜須拍馬之輩盛讚封得好。諫大夫劉輔堅持唱反調,向劉驁上了一道奏章規勸,結果被送到勞動營做苦工(鬼薪)。此後,再也無人敢勸阻了。劉驁正式宣布冊立20歲的趙飛燕為皇後,擢升趙合德為姬妾第一級的“昭儀”。

劉驁冊封趙飛燕為皇後後,特地在皇宮太掖池建造一艘華麗的禦船,帶著她泛湖賞景。有一天,趙飛燕正在邊歌邊舞,忽然卷起一陣大風,趙飛燕被花裙帶動,幾乎像小鳥一樣地乘風而去。劉驁大驚失色,幸而在場的馮無方撲上去,兩手正好握住趙飛燕的一雙玉足。趙飛燕在那強有力的緊握中,繼續她的舞姿。劉驁更是神魂顛倒。不久,宮中就遍傳消息說,趙飛燕不但身輕似燕,而且還可以在掌上起舞。

比較起來,漢成帝對妹妹趙合德更迷戀一些。

一天晚上,趙合德正在沐浴,劉驁悄悄溜過去,從門縫往裏偷瞧,被侍女發覺,告訴趙合德,趙合德急忙躲到燭影後麵的陰暗地方。過了幾天,趙合德再沐浴時,劉驁買通侍女,教她們不要通報,自己躡手躡腳前往,偷瞧了個夠。並且情不自禁地歎息:“可惜不能有兩個皇後,如果有的話,我非封趙合德也當皇後不可。”

趙飛燕立刻得到消息,於是也如法炮製,在沐浴的時候,也請漢成帝在旁參觀,他卻覺得索然無味。趙飛燕泣曰:“愛在一身,無可奈何。”

趙飛燕姐妹雖然靠著美色,榮冠三宮大院,但她們卻一直無法懷孕。如果她們沒有兒子,皇後寶座就像建在沙灘上,隨時有垮台的可能,可以想象她們內心的焦急和痛苦。

趙飛燕姐妹不能懷孕的原因,說來話長。江都的親王劉非有一位寵姬叫李陽華,她的姑姑嫁給馮大力,而馮大力正是趙飛燕姐妹的嫡親祖父。劉非去世後,李陽華因沒有兒子被遣出王宮,走投無路之下隻好投靠馮大力的妻子。趙家姐妹把她當作母親一樣親近。這位李陽華久居王宮,對美容術頗有心得,她有一種“息肌丸”,塞到肚臍眼裏,融化到體內,能更增加豔麗。她將這個技術傳授給了趙飛燕姐妹。可是它含有麝香成分,而麝香對生殖機能有強烈的損害作用。後來,趙飛燕導姐妹雖想辦法補救,卻已晚了。

對於沒有孩子趙合德似乎不太在意,而趙飛燕卻開始視為大事。

這個時候,她的目的就是生孩子——不管是誰的孩子。她首先想到的是皇帝本身可能有問題。當時皇帝劉驁常在妹妹趙合德那裏,於是,她廣為物色健壯的男子,秘密載進她的寢宮,一方麵尋歡取樂,一方麵希望能使自己生出兒子。最初,她還小心謹慎,後來膽子越來越大。終於有一天被劉驁撞到了。劉驁當時雖然沒有看到人,因為趙飛燕早一步得到報告把人藏了起來,但劉驁還是聽到了衣櫥裏的咳嗽聲。可想而知他當時的氣憤之情,但是他也怕真的查出人來,自己臉上不好看,於是憤怒地轉身走了。再說他太愛趙合德了,隻好對她姐姐勉強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