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幫幫兒子,兒子想娶她,並非兒子一心想要攀附權勢。”
梁嫆怔愣。
“娘,你一直教兒子,要做個對侯府有用之人,兒子往後不但要做官,還要替侯府在朝堂之上爭奪出一席之位。”
梁嫆心中如火燎原,又覺兒子狂妄自大,蹙眉道:“斯年!你怎麼如此狂妄,去年那鄉試,你的排名都隻是中等,那春闈更是從眾多舉子之人中萬裏挑一,如何是你說考就能考得上的?!你還是莫要癡人說夢了......”
梁嫆心中閃過萬千的念頭,卻也相信自己的兒子,並非是為了權勢才會毀大姑娘的姻緣。
可他的才學,要想榜上有名,想要做官,還要替侯府在朝堂上爭奪一席之地,這哪裏是他說出來就能做的到的?
哪裏就那麼容易呢?
再說就算有那麼一日,大姑娘必定也早就嫁了人......
杜斯年望著母親,和盤托出當日之事。“那是因兒子左手持筆,一遍而成,兒子清楚自己的處境與地位,兒子年紀尚小,又身在侯府,若是排名太靠前,必定會招來無數目光。”
“兒子想走的更高更遠,便不能木秀於林,任由風摧雨淋,兒子不想做那還未成性便被摧毀了枝條的樹,所以這兩場考試,兒子並不想太過出彩。”
“娘!兒子心儀她,此生非她不娶。還望母親幫幫我!”杜斯年重重叩首在地上,發出悶悶一聲響。
聽了兒子的這一番話,梁嫆驚的嘴巴都沒合上,眨了眨眼,調整了幾息,依舊沒能接受這他給的震驚。
他才十六歲啊!
若是其他人聽了他這番言論,恐怕要將她這兒子當做妖物看待。
梁嫆心中五味雜陳,她的兒子,自三歲與她一道出了家鄉,便是一路沿街乞討才隨她一起到了這原州城。
這一路上什麼險惡之人沒見過?自是深知禍從口出,張揚必招禍端的道理。
這幾年在侯府中,雖看起來是養尊處優,卻也見了更廣的世麵,更懂了諸多人心算計。
時至今日,他知道自己處境如何,所以才會處處小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他若是不知,那般心思定然也藏不到今時今日。
她究竟是該欣慰兒子這般沉穩低調,還是該憂心他城府太深呢?
說到底跪在地上的這是她的兒子,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起,便又繞回了原點,從顧清瑩的親事說起。
照她現在所看到的,她兒子定是給大姑娘出了不少主意,才讓大姑娘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的青年才俊。
“可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自己的私欲,壞了你表姐的親事......你表姐已經十八歲了,若是再這樣拖下去,豈不是害了她?!”
“娘!”杜斯年焦急打斷。
“表姐性子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且我也比您更清楚!”
“她雖然嘴上不饒人,看起來暴躁易怒,衝動不計後果,可事實上她的心底最是善良,再單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