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五匹上好的寶馬,一行人在路上也不敢多停留,朝著驛站的方向一路疾馳,夜裏都是在外搭的營帳。
“這也就是在隴定關附近,夜裏還不算太冷,若是在原州城,隻怕明日飲馬的水都要被凍上了。”
顧清瑩在火堆前終於舒展了手腳,回頭瞧著顧瑞霖沒跟上她,而是朝著那五匹馬的方向去了,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一下午了,那馬根本就不願搭理他,他上趕著又掏豆餅,又給順毛的獻殷勤,到現在那馬吃也吃了,毛也被順整齊了,該不搭理他還是不搭理他。
這是又上趕著去討好去了。
嘖~沒眼看,真沒眼看!
辛周虎搓搓手坐在了顧清瑩的不遠處,笑嘻嘻的對著顧清瑩朝著顧瑞霖撇嘴。
“你瞅瞅你這弟弟,一匹馬討好成這樣,往後若是有了媳婦兒,還不得跪著伺候啊?”
顧清瑩晃了晃火堆邊上的雙腳,不以為意道:“那是他自己的媳婦兒,他愛怎麼伺候怎麼伺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回頭再瞥一眼她那對著馬臉傻樂嗬的弟弟,嫌棄道:“他得先能娶到媳婦兒再說!”
“嗬嗬嗬~你倆這從小到大就這麼一直互相嫌棄著,又袒護著,你哥哥我也見怪不怪了。”辛周虎眸子盯著火光,餘光卻瞥著顧清瑩那副懶洋洋的姿勢。
心道:隻怕往後她對他那小夫郎也差不多。看樣子她還不知道那小子的心思呢吧?
嘿嘿~這要是知道了,她得什麼反應?給自己養大的小表弟,小夫郎,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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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斯年心神不寧地在驛站裏足等了三日,日日都是圍著這驛站左一圈,右一圈的轉,時不時的便朝著大路的方向張望。
前半日畫影還會跟在他左右,後麵半日起,便自己該做什麼做什麼,實在閑著便到驛站的屋頂上去,看著他一圈又一圈的轉。
到了第四日晨起,才得了他們回來的消息,讓他早些準備行裝,還張羅驛站裏的灶頭準備午飯。
他那高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一直僵著的那張臉也總算露出的笑容,站在驛站門前,看到有人影便會踮腳張望。
一行人趕了三四日的路,天幹物燥的便渾身都是塵土,一個個的狼狽的不堪。
顧清瑩跳下了馬背,點著杜斯年擺手,阻止他靠近道:“你別靠近,我們這一身髒的很,他們倆還臭的要命!”
“說的好像你不臭似得。”顧瑞霖不服氣的眯著眼,又追到了顧清瑩的身邊。
顧清瑩捏著鼻子,嫌棄的蹙眉,瞪了顧瑞霖一眼又一眼,將馬鞭丟給了畫影,快步往驛站裏衝:“畫影,我住哪間房?水燒好了沒有?我先洗!”
“洗了下午一趕路,還不是照樣臭?著急什麼?回家再洗還不是一樣。”顧瑞霖伸著脖頸對著顧清瑩背影道。
顧清瑩回頭狠瞥了他一眼:“既然一樣,那你別洗!我看你到回家的時候能臭成什麼樣!”
“反正我無所謂,隻要你不嫌臭就行。”顧瑞霖咧嘴笑的自在,手上的馬鞭甩的越發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