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場上的雜役說,養馬費銀子,前幾年都是鎮北侯夫人用嫁妝補貼的馬場,如今馬場有了規模,能自足了,也不用侯夫人拿嫁妝補貼了。”
“他便說,鎮北侯夫人以權謀私,倒賣馬匹謀取利益!”
映月攤著手學著梁太守的語氣,學的有模有樣。
“啊?這、這人......這不是顛倒黑白嗎?!”栗嬤嬤眼角的皺紋都瞪沒了。
“這還不算,咱們剛回來沒幾天,那位西涼軍的馬將軍,不是來過一趟咱們府上嗎?帶了兩匣子珠寶,說是給咱們夫人和姑娘賠罪的。”
“今日與夫人爭執起來,又提起此事,您猜落在那位太守的口中成了什麼?”
“總不會是行賄受賄......吧?”栗嬤嬤還是覺得不會有那麼離譜的人。
“您猜對了一半!梁太守不但說咱們是行賄受賄,還有與梁王串通,有謀反之嫌!他還說要寫折子!”
栗嬤嬤半張著嘴,愣是半晌沒說出話來,顧清瑩咬著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莫說是母親了,她此刻都想去將那人一刀劈了!
“這!這這......這人怎麼能如此?!這般不講理,胡攪蠻纏,顛倒是非之人怎麼能做官呢?!”
“那現在怎麼辦?原本皇帝就忌憚咱們這樣駐守邊陲的人家,若是再讓他告上這麼一回,皇帝還能信的過咱們嗎?咱們大公子可還在盛京城裏呢!”
難怪!難怪夫人會生這麼大的氣,也難怪說今日夫人都險些動了刀!
那什麼梁太守,也太不講理,太過分了!
顧清瑩越想越氣,站起來半晌也沒吭聲,垂著眸不知是在想什麼,提到弟弟,顧清瑩憤恨轉身道:“我去宰了他!”
宰了他不就能永絕後患了嗎?宰了他,看他還如何傳信出去!
杜夫人重重擰眉,厲聲道:“回來!”
“坐下!”顧清瑩一臉的疑惑和憤懣,還是掉頭回來乖乖坐下了。
杜夫人沉默半晌眼裏透著寒光,語氣憤恨不已道:“他那折子若是能發的出去,我便真是白在原州城駐守這十幾年了!”
“可、可那畢竟是個活人,若想把消息傳出去,總防著恐怕也不是個事兒。”栗嬤嬤擰眉。
“再過兩日,侯爺就該回來了,畢竟是個四品朝廷命官,如此處置還得跟侯爺商議商議。”
她也是今日那一腦門子火氣壓下去,才覺察出一些不對勁。
這梁太守實在是不對勁!
梁太守從到了原州城開始,好像做每件事情都是為了激怒她,今日她若真抽刀捅死了他,事態便不可控了!
到時候朝廷再有人刻意操縱一番,恐怕一個謀反的罪名是定然能落下的。
可是為什麼如此著急呢?
她才剛剛回到原州城不足四月而已,皇帝恐怕不會這麼著急想要除掉他們。
畢竟朝廷如今的狀況她也了解,皇帝短時間內是尋不到能取代顧家之人的。
她覺得這事情裏定然還有隱情,但具體是什麼,她也不得而知。
這位梁太守與上一位王太守有所不同,那位王太守是士族出身,而這位梁太守卻是毫無根基的寒門出身,除了嶽丈坐到過四品工部侍郎意外,親族中再無能數上名號之人。
若無靠山,他又哪來的底氣,肆無忌憚的惹怒她?
純臣?
嗬~純臣不是蠢臣,他若是個純臣,那這純臣定然是貶義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