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年昨夜裏也的確是被折騰的夠嗆，一晚上嘔吐又腹瀉，湯藥都喝不進去，一直折騰到了天光大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顧清瑩早起前來探望的時候，聽聞表弟還在睡，便沒進門去，說著午後再來。
瞧著顧清瑩興致缺缺的模樣，顧瑞霖湊上前去問：“真是因為吃了一隻雞腿，一塊肉就成這樣了啊？”
顧清瑩點頭，顧瑞霖就更是不可思議了。“吃那點兒東西就成這樣了？紙糊的吧？！”
“去年冬天咱倆窩在灶房裏，分吃了一整隻，還凍著冰碴子的燒雞也沒一點兒事兒啊？”
顧瑞霖現在心裏十分確定，他這位表哥肯定是個紙糊的人兒，這也太弱了！
顧清瑩愧疚難當，說話聲音都比平時小了不止一個度。“不光是因為一隻雞腿和一塊肉，關鍵是涼透了，大夫說表弟的脾胃虛弱吃不得。這怪我，我以為吃了涼的，再喝點熱茶就沒事了......”
“這咋能怪你呢？我們都吃了，還比他吃的多，這不都好好兒的嗎？”顧瑞霖手指劃拉一圈，把辛周虎和自家兩個弟弟都指了一遍，眉心繃的緊緊的。
顧清瑩更是難言愧疚，垂著腦袋難受的又快哭了。
顧瑞霖見姐姐這樣，手忙腳亂安慰道：“沒事，沒事的。大不了......大不了下次不給他吃了。”
“那不行！總不能咱們吃東西，讓他看著吧？”顧清瑩吸了吸鼻子，稍稍思索道：“大不了下次吃東西，提前讓灶房給他蒸熱了，少吃些......”
顧瑞霖撓了撓腦袋，總覺得這位表哥在他姐心裏比他重要太多了。
午後顧清瑩是陪著母親一起去的福熙閣，杜斯年已經睡醒了，剛剛喝了湯藥，躺在炕上，麵色煞白，依舊沒什麼精神氣。
顧清瑩抹了把眼淚，憋著嘴愧疚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表弟吃涼雞腿。”
梁氏趕緊道：“這怎麼能是清瑩的錯，你雖然是姐姐，可你畢竟也是個孩子，哪裏會知道那麼多，更何況，也是斯年的身子太弱，才會如此，莫要愧疚。”
杜斯年掙紮起來，點頭讚同娘的話。“這不是表姐的錯，是我身子太不爭氣，下次不吃那麼多便是了，讓表姐擔心了。”
聽了這話，顧清瑩緊抿起嘴巴，反而哭的更凶了。
表弟就是太聽她的話了，昨天他肯定是想拒絕的，但因為她讓他吃，所以他就都吃了。
往後她肯定征求表弟的想法，他不願吃就不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再也不勉強他了......
杜夫人撫著女兒的小腦袋，瞧著她這副模樣，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可沒見過清瑩對她哪個弟弟有這樣上心過，對斯年倒是比對她親弟弟更好了些。
不過這也怪不得清瑩，斯年這模樣又是這樣的的身子，大抵誰都會多照顧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