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全部打屎!(1 / 2)

聞言,窩在牆角的兩人不禁渾身一顫,抬起頭來麵麵相覷地互看了一眼,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頗有種大禍臨頭的不妙預感。

默了一陣,窗外不見任何響動,隻有微風吹拂樹枝發出的沙沙的聲響,教父大人並未起身走到窗邊,也沒有命人將那兩隻偷聽牆角的小耗子給逮出來,隻淡淡地哼了一聲。

“不要讓哀家重複第二遍,否則……”

太後涼涼的一句話隻說到了一半,卻比任何威脅都來得讓人心驚肉跳……南宮景鸞雖然可以在皇宮中自由走動,私底下卻也很明白,有些地方不是他能隨隨便便闖進來的,更何況還是偷聽談話被逮了個正著,這種事可大可小,怎麼處置就全看太後涼涼的心情了!

想到這裏,南宮景鸞不免有些後怕。

太後涼涼常年居住在外,極少回宮,再加上性情冷淡,不喜嘈雜,同小輩們並不親近,就連太子都難得見上她幾麵,更何況是他這個無足輕重的皇世子?南宮景鸞幾乎可以肯定,若是放在大街上,兩人麵對麵走過,太後涼涼都不見得會認出他這個孫兒來!哭瞎!

這一回,他也是誤打誤撞迷路走到了太後的萱寧宮,見到皇後和太子幾人都在,才想要走進來給太後請安湊個熱鬧,結果沒趕上時候,倒是撞上了總攻大人在聽牆角,一時間好奇心起,卻不想……釀成了大錯,嚶嚶嚶!

“喂!”抬手推了一把皇甫長安的肩頭,南宮景鸞挑起眉頭朝她使了個眼色,“皇祖母在叫你呢!”

“誰說的?明明叫的是你好嗎?!”

皇甫長安毫不猶豫地回了他一眼,繼而眼疾手快,先下手為強,飛起一腳就把南宮景鸞給踹了出去。

“哎喲——!”

冷不防被踹了屁股,南宮景鸞一個沒站穩,低呼一聲撲了出去,瞬間就徹底暴露在了太後涼涼的眼皮子底下。

下一秒,太後涼涼冷颼颼的視線就跟冰刀似的刺了過來,把南宮景鸞紮得一個激靈,愣一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由得齜牙咧嘴地回頭瞪了皇甫長安一眼,想要把她一並揪出來。

然而,一抬眸,就見總攻大人從懷裏……是的,就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纖長的狼牙棒!爾後惡狠狠地朝他揮了一揮,作勢要捅到他的屁股上,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南宮景鸞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看著陽光之下,狼牙棒上麵錚錚發光的尖銳的倒刺,雖然心有怨念,但到底還是沒有粗賣總攻大人,隻得硬著頭皮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繞過窗子,跨進門檻,走到了太後涼涼的跟前。

見他走近,太後涼涼微微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繼而輕啟薄唇,果然問粗了那個問題——

“你是什麼人?”

聞言,南宮景鸞不由嘴皮子一扁,哭瞎一萬遍!尼瑪,在太後涼涼的眼裏,他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不過,委屈歸委屈,麵對德高望重的太後涼涼,南宮景鸞再如何頑劣不知禮數,卻也不敢太放肆……那股子從太後涼涼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就足夠把他凍斃了有沒有?!

“孫兒南宮景鸞見過皇祖母,皇祖母萬福金安。”

“南宮景鸞?”淡淡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太後涼涼眯了眯眼睛,眸中一閃而過一道亮光,就在南宮景鸞以為她想起了什麼的時候,卻聽太後涼涼毫不留情地嗤了一聲,“誰家的孩子?哀家怎麼沒有印象?”

南宮景鸞:“……”太後涼涼你是得了老年癡呆了嗎吧?!

一邊,隨後跟進來的許公公大概是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兩步在太後涼涼的耳邊提醒了一句。

“景鸞世子,乃是德清王爺的遺孤。”

“什麼?他是宮兒的孩子?!”太後涼涼微微拔高了音調,口吻中顯出了幾分驚異,聽起來似乎有些小小的雞凍,“為何從來都沒有人跟哀家提起過,宮兒尚有遺孤在世?”

自從占了千鏡雪衣的這個身子後,教父大人一並接受了這個身子的所有記憶,而紫宸太後的這個身份,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被千鏡雪衣所取代了,眼下教父大人接手了這個身份,自然要把戲份給演足了才能不露破綻,物盡其用。

而在這個身子的記憶當中,確實沒有任何關於景鸞皇世子的信息……這其中,常年居住宮外是一個原因,有人可以隱瞞,恐怕也是另一個原因。

跟前,南宮景鸞在聽到太後涼涼這麼問的時候,烏溜溜的一雙眼睛登時黯然了三分,掩蓋在濃密卷長的睫毛之下,看起來甚至有些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