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史上第一變態!(1 / 3)

半垂下眼瞼,白姬夫人伸出素白的手來,理了理垂落在皇甫擦肩頭的束發。

修長的五指瑩潤而富有韌性,在陽光的照射下,指尖透著淡粉色的微光,有種透明的光澤感,如同極品的白玉石一般。

纖長的眼睛微微彎起,卻是沒有半分的笑意,潤滑的指腹從皇甫長安的肩頭一直遊移到下顎,爾後緩緩用力,輕捏起她的下巴……寡薄的口吻之中是不曾掩飾的威懾,冰眸裏一閃而過的寒光,鋒利如千刃,便是個虎背熊腰的壯漢見了,恐怕也會被驚出一身冷汗。

可是皇甫長安不會,因為她見過比那更酷寒的眸子。

更因為,她是上天入地跨遍刀山火海也要采匊東籬下的總攻大人!

所以,對皇甫長安來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雄性生物,都是一朵朵鮮豔奪目的小雛匊而已,隻不過有些比較嬌羞,有些比較狂傲,還有一些……長著一口鋒利的好牙,會咬人罷了。

使勁兒瞪大了眼睛,皇甫長安毫不示軟的瞪了回去!

尼瑪,幹瞪眼誰不會啊?!你以為你眼睛長得大就可以風靡江湖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嗎?要是眼睛大有用的話,那百獸之王就是牛哥哥了!

見她如此,掐著那溫軟下顎的兩指更收緊了三分,白姬夫人半眯著鳳眼,不答反問。

“你覺得……我會是誰?”

聽他這樣問,皇甫長安心頭的揣摩更堅定了幾許。

普天之下,知道水麒麟的人並不多,除了魔宮的人以外,大概也就隻有宮疏影和花語鶴有所耳聞了。而知道水麒麟在她體內的,更是屈指可數……宮狐狸和花不拔排除在外,就隻剩下了玉琉裳!

可是上回在大安寺,玉琉裳連她都不認識了,怎麼可能還會記得水麒麟的事兒?難不成他又恢複了那部分缺失的記憶?而且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妖孽,無論是從上看還是從下看還是從左看還是從右看……完全都不像她那個囂張得尾巴都翹上了天的好兒子啊!

思來想去,皇甫長安的小心髒兒越收越緊,胸口的跳動越來越快,腦門上的神經越崩越疼……艾瑪,要shi了要shi了要shi了!

眼前這個偽裝成白姬夫人的家夥……該不會,就是……魔宮的天字一號大魔頭,宮主大人吧?!

看見皇甫長安倏然撐開的瞳孔,白姬夫人便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眯得更細了,針一樣紮在人的心尖上,卻有種叫人無法抵禦的魔魅。

“嗯?你想到了誰?”

“你……你是……”

臥槽!不會真的那麼倒黴吧?!雙手緊緊拽著衣擺,皇甫長安破天荒地糾結得連舌尖都打結了,不是她膽兒小,而是那個被描述得萬惡不赦,用盡各種刻毒的言辭妖魔化的宮主大人,實在是讓人止不住地在心尖尖上頭……起了一層厚厚雞皮疙瘩!

“千、鏡、雪、衣?!”

一個字,一個字,皇甫長安咬得艱難,生怕把自己的舌頭給咬破了。

魔宮,這個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邪教,卻有個極其美膩動人的名字——青鸞宮。

魔宮宮主,這個屠戮千人嗜殺成性的大魔頭,同樣有著一個令人驚豔的好名字,千鏡雪衣。

當初,宮主大淫第一次現身武林大會,以三招之淩厲氣勢廢掉了前任武林盟主的一隻手臂時,從他那冰薄的唇瓣裏吐出來的就隻有一句話。

“鄙姓千鏡,複名雪衣,特來討教秦盟主。”

那一戰之後,前任盟主右手被廢,再也拿不起刀劍,武林一代大家秦氏山莊在後兩日慘遭無情血洗,從此在武林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現任盟主為伸張江湖正義,徹底將青鸞宮拉進了黑名單關進了小黑屋,從此正邪兩派勢同水火,在此後的曆屆武林大會之上,就再也沒見到過魔宮人的身影。

在皇甫長安惴惴如小白兔般的目光注視下,白姬夫人緩緩收回了手,沒有點頭承認,也沒有哂笑著否認。

一襲素白的雪衣,沒有任何的花紋與點綴,如同高山之巔的皚皚冰封,看在眼底,似乎能感覺到那種透骨的寒涼。

直起身,白姬夫人走開兩步,抬眸掃了一圈伏在地上的侍女,冷冷開口,酷寒的口吻中不帶一絲的憐憫和感情。

“雪憂,把她們都扔到池子裏喂鱷魚。”

臥槽!來了來了來了……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皇甫長安猛地一顫,看向白姬夫人的神色愈發的詭譎……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那可是活森森的人啊,居然被當成飼料一樣,丟到水裏去喂鱷魚?!艾瑪,光是想著都覺得渾身發毛啊有沒有!嚇尿的節奏啊有沒有!

她這是在暗示什麼嗎?!要是她不小心把這個女魔頭給激怒了,是不是就跟這群觸了大黴頭的侍婢一樣的下場?!

嚶嚶嚶!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快把他抓起來啊!

驚嚇了兩秒,皇甫長安下意識抬眸往外瞟了眼,外頭的走廊上跟在白姬夫人身邊伺候的足有十二人之多,整整十二條人命,加起來都可以召喚粗十二生肖了有沒有?!

“等等!”善良體貼的總攻大人於心不忍,趕緊上前叫住了白姬夫人,企圖阻止她的惡行!“這些女婢並沒有犯錯,罪……罪不至死吧?!”

白姬夫人神情冷漠,無情的麵容上刻著大大的幾個字——“視人命,如草芥”。

“可是她們看到了不該看的,聽到了不該聽的。”

“那、那也不用處死她們啊……咱是文明人,要講道理嘛!這又不是她們想要看,想要聽的……”眨了眨她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皇甫長安狗腿一笑,嘴巴特甜,“夫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白姬夫人還是麵無表情,聞言隻側了側身子,回眸看向她。

“那依你說,該如何處置她們?”

聽她這樣問,皇甫長安不由大喜,隻當這事兒有轉機,便笑得更加的狗腿了:“如若夫人隻是不想她們亂嚼舌根,大可以直接毒啞她們的嗓,子不讓她們再說話……不就行了嗎?”

眾女婢:所以……總攻大淫您這真的是,在幫我們求情嗎?!

“說的不錯,”白姬夫人淡淡應了一聲,爾後……就在皇甫長安以為自己偉大而光榮地解救了十多條人命,勝造了八百多級浮屠的時候,卻隻聽那個清冷的聲音繼續道,“雪憂,先將她們的舌頭拔了,再丟到池子裏。”

皇甫長安:“……”

臥槽!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蛇精病!變態!殺人狂魔!蛇蠍毒婦!

不等皇甫長安再度出聲勸阻,唯一一個垂首立在邊上的侍女抬腳跨出了一步,冷漠的神色跟她的主人如出一轍。

“是,夫人。”

眾女婢頓然惶恐不安,急欲磕頭求饒,卻是連一個掙紮的機會也沒有,便見那個喚作雪憂的侍女輕拂廣袖,看不見的一股香味兒即刻隨風散入眾人鼻息。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眾人齊齊倒地,無聲無息地悄然猝死,仿佛一瞬間被攝走了魂魄一般!

皇甫長安怒目而視,雖然她心裏明白,在這種貴賤分明等級森嚴的時代,這樣的場麵在大家族裏堪稱是司空慣見的事兒……然而,在親眼目睹這些無辜的婢子就這樣被奪走了生存的權利之後,她還是覺得胸口發堵,不是很能接受。

對上她慍怒的麵容,白姬夫人卻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揚手輕輕地拂開遮擋了她前額的一縷亂發。

“怎麼,太子殿下也會同情這些微不足道的的賤婢嗎?”

“哼……”

皇甫長安側身避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本能的不想跟她靠得太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坦白而言,她並不同情弱者,卻也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他們,在她看來,活命是他們的權利,求生是他們的義務……她還沒有蠢到為了幾個毫不相幹的婢子,去惹惱這個陰晴不定的頭號危險人物!

見她躲開,一張倨傲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悅和忿忿,白姬夫人卻是邁進了兩步,逼至她的跟前。

白姬夫人的身材隻比皇甫長安高出了半個頭,然而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卻仿佛高出了她一座山……有種讓人不得不仰望,不得不俯首稱臣的威壓氣魄!

這一次,白姬夫人出手如電,沒有像前兩次那麼溫油,冰冷的五指利爪般握住了皇甫長安纖細的脖子,仿佛隻要輕輕一扭,就能將她的腦袋整個兒給掰下來!

皇甫長安被凍得一個激靈,耳邊是那個女人更為酷寒的聲音。

“記住……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要試圖忤逆我。”

聞言,皇甫長安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在心底破口大罵……臥槽你誰啊?!勞資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得著嗎?!就連教父大人都沒有對我說過這種自大狂妄的話,你一個不知從哪個山旮旯裏冒粗來的死變態,竟然敢威脅勞資?!

你以為勞資是那種會屈服於淫威的懦夫嗎?!哼……算你狠……這次,難得天氣這麼好,勞資就不跟你計較了。

睨著兩道嫌棄的眼神兒,皇甫長安抬起手,一手握住白姬夫人的手腕,另一隻手撫上她那白得有些過分的手指。

爾後,在雪憂頗為驚悚的視線下……一根,一根,將手指給掰了出來。

“本宮也奉勸夫人一句,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不要隨隨便便掐本宮的脖子……不然,本宮真的會一不小心,就被你掐死的!”

聞得此言,雪憂那雙一直垂著的如同雕塑般的下垂眼終是忍不住微微抽了一抽……嚇,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呢!

不過,幸好她還滿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鬥不過夫人就沒有同夫人作對。

不然……下一個被拖走用作鱷魚好口糧的家夥,說不定就是她了!

被強製性地掰開了手指,白姬夫人倒也沒有惱怒,轉而握住了皇甫長安柔軟的小手,她的手很暖和,仿佛還能感受到那跳動的脈搏。

她的爪子卻很冰冷,如同蛇類那種冷血動物,皇甫長安甚至懷疑就連她的心肝兒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