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陣,見皇甫長安沒再忤逆自己,皇甫胤樺便當她是默認了,心情忽然舒爽了許多,一抬眸,見到角落裏跪著的幾個兒子,才又倏地的變了臉色……剛才隻顧著趁機坑長安,倒是把正經事給忘了。
念及此,皇甫胤樺立時又拉下臉來,毫不猶豫地揚手一揮。
“好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也過去跪著吧!”
“哈?!兒臣……也要跪?!”
莫非這才是真正的懲罰?那剛才說的那些……算個蛋啊坑爺爺的!
“你不跪誰跪?”皇甫胤樺一臉理所當然,“要是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會長記性!現在好了,自家的兄弟禍害完了,有什麼新的打算嗎?是不是準備去禍害別人家的少爺了?說起來,當初真應該把你送到紫宸或者天啟去,等你在那邊蹦躂個幾年,估計就亡國了……”
皇甫長安垂著頭,不知道皇帝老爹這是在誇她呢還是在損他,不過琢磨這個意思,似乎還有些轉機。
想到這裏,皇甫長安即便弱弱地試探了一句。
“現在送兒臣去紫宸……也還來得及啊……”
話音未落,跪在角落裏的三兄弟齊齊回頭:“不行!”
就她那點兒小心思,他們能看不透嗎?不就是念在紫宸有個南宮璃月在,還想丟下夜郎的爛攤子不管,跑去紫宸私奔……哼,要走,就先踩過他們的屍體再說!
聞言,皇甫胤樺提起眉梢努了努嘴,拍著皇甫長安的肩膀似乎極有感觸地感歎了一句。
“風流債啊風流債,欠下了一次,就一輩子都還不清了……長安啊,聽父皇一句勸,人生得意須盡歡,有花堪折直須折……啊不對,是欠債肉償天經地義,啊也不是……算了,你還是去跪著吧,看著你這張臉,孤王總是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
導演!來桶狗血!勞資要潑醒這隻妖孽!
一直看著皇甫長安走到角落裏跪下了,皇甫胤樺才起身出門,臨走還不忘囑咐一句。
“別把孤王的話當成耳邊風,跪到站不起來為止,否則……就去跪祠堂!”
泥煤啊……死丫就是成心玩他們的!這個後爹!特麼他們幾個都是撿來的吧!
四個人默默地縮在角落裏,雖然心裏都極度地不平衡,但到底還是沒有違抗聖令,乖乖地跪著,隻不過聽了皇甫胤樺那番聳人聽聞的話,除了皇甫長安是憋屈之外,其餘幾人多少還是有些震精的!
他們隻知道父皇寵著長安,將她立為了太子,先不說長安是女兒身,就以長安之前的那模樣,要當上國君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隻當是父皇推出了長安使了個障眼法。
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從一開始就認定了長安當繼承人,甚至不顧她是女兒之身,也要將這皇位讓給她……
嚶嚶嚶,她才是親生的,他們都是後娘養的!
今日父皇當著他們的麵說這番話,顯然就是有意讓他們知道,皇甫長安的儲君之位是不可撼動的,不管是誰,都別再妄想那個位置,與其到頭來輸個一敗塗地,不如趁早死了那條心!
這樣的做法,倘若放在以前,他們肯定是要心生怨恨,頗有不甘的。
可是現在,父皇放到這個時候跟他們攤牌……別說是皇位,隻要全天下最好的寶貝,他們都要弄到手給長安送去!
區區一個皇位,就如父皇所言,注定是她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
思量了一番,皇甫鳳麟本來就對這個位置沒那麼在乎,皇甫硯真對權勢也沒有太大的熱忱,暗中培植勢力也不過是為了保全他和母妃的安寧,剩下來……似乎就隻有皇甫無桀對那個位置頗為眼紅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皇甫無桀受到了來自右側的四道狐疑目光,依稀還夾雜著先前沒化解開的敵意。
皇甫無桀心知多說無益,便也沒開口解釋,隻淡淡一笑。
“長安要什麼,我都會給她。”
皇甫硯真拉長的眉尾,顯然是不相信:“大皇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商量了?”
皇甫無桀斂眉:“這是我欠她的。”
皇甫硯真眸光微爍,隻當他說的是那一箭的事情,卻不知道,皇甫無桀指的是他欠長安的一個人情。
皇甫鳳麟聽他們兩人說了幾句話,卻不見得皇甫長安有反應,不免覺得奇怪,爬過去輕輕推了她一把:“七弟,你該不會是跪著睡著了吧?”
卻不料,這一推,皇甫長安就一頭栽了下去。
“長安!”三人驚呼一聲。
皇甫無桀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卻見她緊閉著眼睛,麵色蒼白。
皇甫鳳麟無意間瞅見了皇甫長安的衣擺上沾著的星星點點的血跡,不由得又是一聲驚叫:“啊!長安流血了!”
皇甫硯真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看出來那染血的裙擺是先前皇甫長安壓著坐的位置,清麗的雙眸微微一爍,當即明白了什麼,雖然算著日子不太對,但也就差了那麼兩三天。
脫下外套披在了皇甫長安身上,皇甫硯真跟皇甫無桀交換了一下眼色,已然知曉長安這是來葵水了。
隻有皇甫鳳麟那個白癡,還忙不迭地跑出去,要叫太醫。
“來人!快來人!傳太——!”
“別傳了……蠢貨!”
皇甫硯真忍不住罵了一句,捂著皇甫鳳麟的嘴巴把他拉了回來。
皇甫鳳麟瞪大了眼睛,被皇甫硯真一個白眼瞟過來,就是再蠢也該清醒了……當即抿緊了雙唇不再吭一個字。
皇甫硯真放開他,關鍵時刻卻沒跟皇甫無桀爭風吃醋,隻留下一句。
“大皇兄你先抱長安回寢宮,我去跟父皇稟報一下!”
“嗯!”
皇甫無桀點了點頭,一直等皇甫硯真走得沒影兒了,才恍然察覺過來,有些不對勁……靠!什麼時候輪到他指揮他這個大哥了,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家之主,不對,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正宮!
抱著皇甫長安進到了就近的寢殿,皇甫鳳麟也不甘示後,立刻伸手解了她的髒衣服,要幫她換身幹淨的衣裳,然而才一脫了外套,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隱約可見的吻痕。
兩人抬眸對視了一眼,眸中齊齊閃過狠佞之色!
果然!
扒下皇甫長安的衣服,隻見她全身上下布滿了紅痕……非常的,非常的,非常……觸目驚心!
除非皇甫長安出去偷吃!不然,現在在宮裏頭,能把皇甫長安搞成這樣的,除了那個比女人還妖豔的男人,還能有誰?!
宮疏影……這個該死的家夥!
居然,居然對皇甫長安下這樣的狠口……簡直太過分了!他們都還沒嚐試過呢!
皇甫硯真後一腳推門進來,見到了床上那副雖然有些“殘酷”但依舊香豔無比的畫麵,即便狠狠捶了一下門框,“砰”的一聲,摔門又走了出去!
“二弟!”
皇甫無桀是知道皇甫硯真脾氣的,不禁交待了皇甫鳳麟兩句,急忙追了上去。
盡管他也很想弄死那個男人,但是現在……長安即將大婚,鬧出什麼事來很難收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