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裏,周鵬在晨曦的映照下緩緩醒來,他先是一陣恍惚,隨後猛地想起昨夜的種種,趕忙看向陳堯。
周鵬睡得很沉,清晨的那八下鍾聲自然沒有聽到。他醒來也不知是幾時。
陳堯不見了。
周鵬竄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那還有些溫熱的長椅,心中湧起一絲希望,想著或許堯哥隻是自己醒來,走到哪兒去了,可環顧四周,隻有那些人懶散的坐臥在原處,卻根本不見陳堯的身影。
這時他才發現,吳醫生的身影也不見了,眼睛盯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莊老大來了,那個人被抬上樓上了。”昨晚那個跟他搭話的人看著一臉慌張的的周鵬,淡淡的說道。
“莊老大?”周鵬聽著那人的話,心裏不由得浮現出那個路邊邋裏邋遢,麵容恐怖的人。那個人就是莊老大?
他說著,就要往樓上走,那人開口道:“我勸你最好不要上去。莊老大出手,那個人會沒事的。”
“哦?”周鵬猶豫了一會,覺得是不該如此莽撞。於是便回到原位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外麵進來一個黑衣人,手裏拿著一個黃布袋子,袋子中的不知裝了什麼。
“來了來了,你們今天的吃食!”那人滿臉笑容的走到屋內,然後將那袋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周鵬這才注意,這桌子旁有個三角架,架子掛在一個瓦罐,瓦罐被燒得通黑,下邊有還未燃燒殆盡的木塊。
那送吃食的人一邊打開黃布袋子,一邊說道:“今天有野兔肉,一會你們煮開了分分。罐頭是吳醫生的可別吃了。”
這所醫館,是莊老大開設的,吳昊自然是莊老大他手下的人,負責醫治那些參加遊戲負傷的人。
每天倉庫都會往這邊送些吃食,照顧這些參加遊戲負傷的盟友。
當然,治療的費用是需要額外支付的,無論傷勢,每人每天一個「道元」也是由各勢力自行支付。
先付後治。
來人說完後,便離去了。
醫館內的還能活動的幾人這才起身,紛紛圍過來,其中有人把一個罐頭拿到了吳醫生的醫藥箱上,又拿來一個容器打了那些綠水。
還有幾人忙活開來,打火石,洗兔肉,顯然熟門熟路。那個頭綁繃帶的男人也坐了起來:“你是哪個手下的人,怎麼不懂這的規矩呢。新來的?”
周鵬一臉茫然,他才到這裏才一個晝夜,哪裏知道這裏還有什麼規矩。
“俺昨天才到的這裏。”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人瞥了他一眼:“去那邊拿碗,一會機靈點,給那些起不了身的人打飯。”
“哦哦,好的!”周鵬順著他指的方向,那裏有個櫃子門裏麵確實擺著一些粗糙的黏土碗。
眾人七手八腳地擺弄著,不一會兒,兔肉在瓦罐裏煮開了,那散發出來的肉香在醫館裏彌漫開來,雖說隻是普通的肉食,但在這有些混亂又緊張的氛圍裏,也引得眾人都咽了咽口水。
那個頭綁繃帶的男人指揮著,“先給重傷的兄弟送去,別磨蹭了。”
周鵬應了一聲,便端著一碗煮好的肉湯,朝著那些躺在長椅上起不了身的人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生怕灑出來一點,走到一個臉色蒼白、腿部纏著厚厚布條的人跟前,輕聲說道:“大哥,吃點東西吧。”
那人微微睜開眼,虛弱地點了點頭,周鵬便把碗遞過去,還貼心地拿了個簡易的勺子,扶著那人慢慢吃起來。
等給重傷的人都送完了吃食,周鵬這才回到桌子旁,拿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坐在角落裏默默地吃著。
周鵬捧著一碗肉湯,顯然那些人沒有給陳堯留出一份的意思,他也沒敢多說什麼。
隻默默的又去拿出一個碗,將肉湯分成了兩份。
“哎,佛佛佛……”
滾燙的湯狼吞虎咽的喝了幾口,便將碗裏的肉湯吃得幹淨,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二樓的樓梯。
雖然毫無調料,餓了一天的周鵬卻感覺這美味無比,吃了些熱乎的兔肉湯,周鵬感覺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