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態度並不叫不問天下事,這也不能怪這些學生學習把腦子學傻了。其一,那些事情他們是吃鹹蘿卜操淡心,第二點,也是因為天府學院的年終考試向來以生冷偏僻艱難而著稱,假如不當一回事,到時候留級了,那臉麵上難看的還是自己。
而且天府學院有一個比較變態的規定,每一科百分滿分,六十分及格,但並不是你考六十分算及格。因為正常情況下,沒人能考到六十分這樣的高分。
最後的實際成績,是你所得的分數開方乘十。
開方乘十之後能超過六十分,就算你及格了。也就是說,隻要考到三十六分以上,這一科你就過了。
就算這樣,每年掛科的人還是多得跟諸島冰霜區的奸夫****似的。
(我高中三年就是在這個變態的製度下過來的,悲劇)
原因無他,考題實在是太難了一點。
在一百多年之前,安東尼奧還不是院長的時候,天府學院的考試不是這樣的。但是自從這個老變態成了校長,年終考試難度水漲船高。阿隆索自負絕智,可是麵對安東尼奧這種妖人,到底不敢有絲毫大意。更何況說不定安東尼奧會變態到為了他一個人提高考試難度。
這樣的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
況且,他的天文學基本上是已經掛定了。
阿隆索的天文學教授是一個皮膚像是曬幹的橘子皮的老家夥,大家都叫他皮平教授,他身材幹癟而瘦小,眼皮腫大,老是耷拉著,眼睛中總有一塊揮之不去的陰霾遮住了瞳孔,讓人看了心裏覺得滲得慌。
阿隆索之所以覺得天文學會掛,那是有原因的。其實,能夠教阿隆索這樣的學生,作為老師也是感到與有榮焉,皮平教授也不能免俗。所以,第一節課的時候,皮平教授還特地注意過阿隆索。
那節課皮平教授用尖銳嘶啞像是用玻璃片劃一整塊玻璃的聲音給他們講課,先是介紹了天文學的博大精深,然後發給他們每個人一張周天星圖。
“你們看著這張星圖,”皮平用拐杖有節奏地敲擊著地板,“忽略那些和你們的命格無關的雜星,靜下心來,除去雜念,然後勾勒出你們看到的第一個圖案。”
阿隆索笑了,這個遊戲好玩,不就是在一片混亂中找圖案嗎。
但是真正去看這張昨天晚上觀測之後新鮮出爐的周天星圖,阿隆索又忍不住心中納悶起來。
他什麼圖案都看不到。
不,應該說是他覺得,似乎有什麼力量在阻止著他看到什麼東西。
阿隆索有點無奈,突然之間,他的眼睛一亮,倒是真的看出了點東西來。不過隨即就老臉微紅,暗罵了一聲:“猥瑣,非常之猥瑣。”然後就坐在那裏不動等教授講課了。
讓阿隆索倍感無奈的是,皮平教授讓他上講台,指著黑板上的那個周天星圖,讓阿隆索把自己看到的圖案勾勒出來。
“教授,這個不太好吧。”阿隆索為難地說。
“沒什麼,不要害羞,孩子。”皮平教授淡淡地說。“虛無的命運會注視著你。”
既然這樣,阿隆索又是個厚臉皮的人,他也想知道自己看到的圖案意味著什麼,於是就上去勾了兩筆。
整個天文台靜了兩秒鍾,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皮平教授可能教書一輩子都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目瞪口呆地指著阿隆索,結果阿隆索也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希克森也上這門課,出言調侃道:“阿隆索,難道說這個圖案預示著你今天晚上要去冰霜區?”因為阿隆索畫出來的圖案怎麼看都像是女人的胸部。尤其是那一抹曲線,圓潤豐滿,令人觀之生出無限想象。
皮平教授咽了口唾沫,無語了一會兒,道:“阿隆索,看來你不是該受命運注視的人,命運也不是該受你注視的人。你……下去吧。”
然後再上天文課,阿隆索就躲在教室最後麵,皮平教授似乎也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學生。
有了這麼一茬,阿隆索就覺得,自己的天文課,實在是沒有不掛的理由了。而按照規定,對他這種隻上了五門課的人,如果掛掉一科還好,掛兩科的話,那就等著留級吧。
而且還有煉金術的考試等著他去主持。
於是阿隆索就無比惆悵地回到了學院。
希克森還在校醫那裏躺著呢,拉裏在陪著他。不過阿隆索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反而是希克森在安慰一臉愁眉不展的拉裏。
他正想問是怎麼回事,結果希克森看到阿隆索頓時眼睛一亮,道:“拉裏,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