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普羅爾利齒上的反光稍有見識的人都能認出那是寒毒,若是讓普羅爾斯上一口,掉一塊肉給人家裹腹是小事,倒是寒毒入體,萬一無藥可治,到時候棄車保帥,著身上恐怕難免就要少幾個零件了。
所以貝奧裏斯克沒怎麼擔心雷東多,他是擔心路威。
因為路威是個奶薩,按說治療職業應該重點保護,怎麼能讓他這麼暴露在敵人的利刃之下。
貝奧裏斯克正擔心著,卻突然被來了一下狠的,心中微凜。
這個對手不簡單,老師分心不得,路威你撐住!
貝奧裏斯克氣勢突然一變,大喝一聲,隻是片刻之間,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從不動如山變成了衝垮堤壩的洪水。
紫袍人首領心神被震,一瞬間被貝奧裏斯克欺身,兩個人身體完全貼在一起,從來沒遇到這種打法的紫袍人首領隻感覺到一股大力憑空傳來,下一刻他就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倒是後麵有一箭沒一箭兜圈子放風箏的雷動多看得清清楚楚,頓時吐了吐舌頭。
貝奧裏斯克教授,威武啊。
他隻聽貝奧裏斯克大吼一聲:“撼地裂!”定睛看去,卻見貝奧裏斯克和那紫袍人首領完全貼在一起,一手揉著紫袍人首領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扶著自己肩膀,右腳狠狠一踏。
這一踏之威讓盤旋數千米的熔爐天橋好像被巧勁擊打的三角鐵一樣震蕩不已,無論敵友,在腳下鋼鐵高頻率的巨震之下,酸麻癢痛的感覺都從腳底板直往心口鑽。為了讓自己不被震成殘廢骨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做出了一個選擇——不停地小跳。
雷東多正撇嘴想著貝奧裏斯克教授好會裝逼,居然跟小說主人公一樣,決鬥的時候還吼出招式的名字。他卻不知道這種源遠流長的格鬥術中,與招式配合得恰到好處的吐息和呼喝也是一種學問。他們可以小跳躲避,但是紫袍人的肩膀被貝奧裏斯克按住,重心受製,不良於行,登時被震得渾身酸麻,無法動彈。
“天崩!”貝奧裏斯克握住紫袍人首領的手腕,將那首領的身體反複向身體兩側摔打,看上去極為恐怖。
“旋夢!”教授又把那看上去已經打成三等殘廢的紫袍人首領的腰架在了自己的後頸上,用力一扳,一聲牙酸般的骨骼斷裂聲傳來。
“輪回!”教授最後怒一聲,單手抓著紫袍人首領的脖子,奮力一甩,甩向天空。
雷東多睜大了眼睛,不為別的,隻是貝奧裏斯克這一扔,那紫袍人首領的身體竟然越來越小,最後飛出了視野之外。
一個腰椎寸斷,肌腱碎裂的人,從很高很高的空中落下,難道還有活著的道理?
貝奧裏斯克冷哼一聲,拍了拍手,有些自戀地說:“好些年沒動真功夫了,手藝倒是生疏了。”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被扔上天空的紫袍人首領竟然緩緩地漂浮了回來,除了有些狼狽之外,剛才貝奧裏斯克給他造成的諸多傷害竟仿佛不存在一般。
“隻有這樣的本事?”紫袍人首領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深紫色。
貝奧裏斯克正待答話,突然看上去極為冷酷的紫袍人首領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隨著紫袍人首領的神色變化,剛才因為大戰而忽略的周遭的聲音也清晰起來。
那是一種如同許多被刮壞的劣質打擊樂器一起演奏《忐忑》似的聲音,而且還是笑聲。
雷東多發誓,這是這輩子自己聽到的最惡心的聲音。
“唧唧吼吼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
貝奧裏斯克和雷東多還有跟雷東多糾纏的兩個人都忍不住往那邊看去,這一看,卻怎麼都挪不開眼睛了。
路威、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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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人並不隻有他們五個,那隻是他們的首領帶的一個小分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