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個皇宮裏,人人都繃著一張臉,可是路威男爵卻長了一張有點可笑的娃娃臉,似乎無論如何都繃不住。人們都衣著嚴肅莊重,但是路威男爵卻穿得有點寒酸和破爛。
尤其是他脖子上戴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可笑的尖刺項圈,軍務大臣曾經私底下嘲笑說:“那是我們家的狗戴的。”雖然軍務大臣隨後被陛下罰薪,但是路威男爵帶著狗鏈這個說法卻不脛而走。
但是路威還是我行我素,一直戴著尖刺項圈。似乎絲毫不以為意,第二天見到軍務大臣的時候還友好地笑,這可把想來以強硬著稱的軍務大臣嚇得不輕。
皇帝陛下威嚴地問道:“路威,事情辦得如何?”
“回陛下,已經好了。我們安插在聯邦的間諜都開始了破壞活動,歐西裏斯也被在下親自策反。”路威回答說,那張娃娃臉很燦爛地笑了出來,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隻要您的計劃的最後一步成功施行,那麼聯邦的分裂就是既定的事實了。”
“不錯,不錯。”皇帝滿意地說,“路威啊,你是我身邊真正合用的人,堪稱我的左膀右臂。這事情做得,我很滿意。”
路威無比真誠地說:“能夠為陛下效勞,是我一生的榮幸。”
“好,你想要什麼獎賞。”陛下愈發感到滿意了。
“事情還未必能成,”路威輕聲說道,“一切要等臣從薩拉多戈回來再論。而且,這件事情若能成功,功勞應該是陛下您英明睿智的策劃,路威不敢居功。”
“好,我等著你從薩拉多戈帶著好消息歸來!”陛下哈哈大笑,他對這個年輕人有莫名的信心。
“是,陛下。微臣告退。”路威恭敬地說。
從東宮走出來的路上,仆人們見到路威都害怕地避了開。此刻路威的表情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了,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到半點謙卑,神色中混合著冰冷、驕傲與凶狠,無論是誰看到,恐怕心中都會寒了三分。
“薩拉多戈……”路威自言自語道,眼中露出一絲好奇與興奮,“大賢者……阿隆索……”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聯邦這個時候真的是亂成一團了。顯然,如此混亂的情況必然是因為有人在火上澆油。從這個情形來看,弗裏德裏希對路威男爵的信任並非沒有道理。
月光穀底是聯邦首府旁邊最好的一片別墅區,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聯邦的混亂暫時不可能波及到這裏。當然了,從古至今,一旦發生****,最先遭殃的肯定不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
一輛完全漆黑色的馬車安靜地進入了這裏,然後一個身影在保鏢的護衛和夜色的掩護下,溜進了一個豪華的獨立別墅。如果有人能夠看到這個身影,他們一定會驚訝地喊出來,因為這個人正是聯邦的現任總統,斯托克頓先生。
也是帝國皇帝弗裏德裏希十一世最大的敵人。
最大的敵人,至少外界都是這麼說的,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這種說法顯然言過其實——他被逼得無比狼狽,幾乎已經坐不穩總統的位置了。
壓力異常沉重,繁重的工作讓斯托克頓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回過家了。作為聯邦今年的總統,他54歲,在政客的立場來看,正是完全成熟年富力強的時候。
但是今天抽出時間來,斯托克頓顯然沒有回到自己的家。
總統的家不在這裏。
對大部分男人來說,工作繁忙事業不順的時候,幾日不見的人裏麵,最想念的那個人通常並不是自己的妻子。家裏的黃臉婆已經上了年紀,論吸引力怎麼比得上更加年輕的嬌軀?
斯托克頓把自己重重地砸在沙發裏。
樓上走下來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看到自己的情人如此疲憊,很是聰明的什麼都沒有說,為總統大人接了一盆熱水端過來,給他脫鞋脫襪,然後一雙白嫩的小手在總統大人的肩膀上輕輕按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