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的聲音漸漸消弱,等我回過神早已回到宿舍。
李明天是一條小溪,在我的心中緩緩流淌。我習慣了注視和給予關心,口中心中念叨的都是他的名字。除了有事情,李明天從未給我主動打過電話。我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李明天,從不奢望他的注視。盤踞在齊小慈的床上,我的回憶拉回大一的那個冬天。
“我在你學校門口。”李明天在電話那頭,正翹著二郎腿在宿舍看電視劇的我驚坐而起。“趕緊來接我,你們學校不好走。”
看著鏡子裏亂糟糟的自己,還穿著睡衣,頭發也沒有梳起,清晨的睡意滿滿當當寫在臉上。匆匆忙忙衝向水房,湊合著涼水把自己洗幹淨已經過了十五分鍾。找出最喜歡的衣服,梳理頭發,在鏡子前不斷審視著自己的時候,電話鈴又響了。
“在你宿舍樓下,7號樓沒錯吧。趕緊出來吧,我快凍成冰了!”
已經習慣等待我的李明天,沒有一點怨言在校門口等了25分鍾最終妥協給我的速度,隨便拉著一個女生說要去7號樓找妹妹,好心女生領著他到達宿舍樓時還互相留了聯係方式。
第一眼看到李明天的時候,他隻穿著一件灰色的單薄外套,灰色長褲讓小腿部的肌肉有些凸顯。剛剛剪的平頭,讓他看起來很精神。
“看到沒有,平頭可以檢驗帥哥。真正的帥哥敢於直麵平頭!”他摸著頭發迎麵對我傻笑著。
“你那是因為曼曼走了,你傷心難過一狠心剪個小平頭好麼?”我再次承認我的聊天技巧為負。他依舊看著我傻笑,跟著我去了奶茶店。
“你請客,我要木瓜牛奶,不加糖。”我拉著他的胳膊,直視著他的雙眸。
“老板,兩份木瓜牛奶。”他不低頭看我,直接把錢遞給老板,“哦,都不加糖!”。端著兩份奶茶走到最裏間的座位。
“怎麼有心情來找我?”我的眼神充滿了疑問望著他。
“散心。”
“做六個小時的車,來白水學院啊?”我帶著嘲笑的語氣,湊近他的臉。
“我等下就走了,趕緊喝。”他看了看手表,“我等會還趕車呢。”
“才一點!”我咆哮著,“請完中午飯再走。”
“哦。”他繼續低著頭。
對於曼曼離世的消息,我不知道李明天是怎麼接受、如何放下。交往三年,感情是否比我們8年的友誼更要深刻?我從來不敢想象。
憂傷的旭日從天邊冷笑著升起的時候,我仍然是一隻貓。
周二的清晨,一如既往透著秋意。看著舍友的洗漱打扮,我也在夾雜著涼意的陽光下梳洗——說白了就是舔毛。保證自己毛發幹淨是第一件大事,第二件當然是睡覺,第三件必然是吃飯。
齊小慈一把把我抓起,塞進書包裏,衝進了對門宿舍。聽見肖涵蕾一陣叮囑齊小慈是否帶齊書本後,兩個人歡跳著出了宿舍區。
沒有遲到的第一節課,大家都在教室吃著早餐。討論著校花大賽最終將花落誰家,等待著兩校的角逐。
突然一個男生跑進教室,大聲喊著:“校花投票結果今天十二點就出了!沒投票的趕緊了啊!請一定投給夏夏!”說完,就匆匆跑走了,緊接著隔壁的教室傳來了同樣的聲音。
“那人是誰?”肖涵蕾問著。
“夏夏的愛慕者?”王琳雙手撐著桌子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