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門休息了兩天,關月容的精神漸漸的恢複過來,馬車也備好了,裏麵特意多加了幾床被子,將關月容扶上馬車,林加延回頭囑咐:“我們這次不著急趕路,你若是覺得累了就叫我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林加延放下車簾,與千門的人告別後直接駕車離開,馬車鋪了好幾床被子,不會讓人覺得有多顛簸,靠在馬車上,關月容心裏滿是對林加延的感激,當初宮中行刺的事件總讓林加延對淩謹淵和安王心存愧疚,他一個武林盟盟主現如今拋下武林盟的人拉著王天揚一起進了軍營,也是為了做些彌補。
其實,安王和淩謹淵誰又曾怪罪過他?這一切還不都是太後引出來的?人啊,總是會對自己做過的錯事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因為有了身孕,關月容也漸漸對一切事情看淡了許多,不再著急趕回宮中,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將近十天的時間終於回到了赤月宮。
“小翔,你寫的字是什麼?”
“我也忘了……”
“四方,你是不是看上賢妃身邊的宮女小圓了,你們一個方方的,一個圓圓的,不知道湊成一對兒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嘿嘿嘿……”六順猥瑣的聲音傳來。
一聽見這些熟悉的聲音,關月容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臉,推開門,笑道:“本宮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過的還不錯嘛!”
“娘娘!”四方憨憨的叫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
屋內,小翔第一個衝了出來,剛要撲進關月容的懷裏就被林加延攔住,“萬萬不可,她現在有身孕。”
“小姐您有身孕啦?”喜兒高興幾乎要跳起來,念念有詞的與小翠心兒說著:“不知道我們做的小衣服,尿布什麼的夠不夠用,還是再做些被子吧!”
看著喜兒幾人,關月容終於笑出聲來,原來,這就是回家的感覺。
回到鳳儀宮,關月容立刻將林加延安排到了安王府,太醫特意診了脈,並開了些安胎的藥,也從太醫的口中得知李美女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在鳳儀宮休息了一整天後,關月容立刻命人將鎮北大將軍府中的女眷和孩童帶進宮裏,鎮北大將軍府上上下下九十四口,女眷加上孩童便有四十七口,關月容命禦膳房設了宴席,與謝家的人一起用膳。
謝府的夫人乃是鎮北大將軍的妻子,徐氏,徐氏便是謝昭儀的親娘,五十多歲的夫人,沉寂如水,行為舉止大方得體。
“大家隨意些,現如今邊關也不太平,本宮將你們都請過來,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關月容淡笑著對謝府的說著,心裏卻有些不安,雖然隻是暫時拘禁,這些人卻也是無辜的,有朝一日,若是鎮北大將軍真的連謝家的家眷都不顧了,她又該怎麼辦?
徐氏微微一笑,舉起酒杯敬了關月容一邊,兩人靠的很近,於是關月容聽徐氏說道:“皇後娘娘,您的心思臣婦明白。”
與鎮北大將軍共度了大半輩子的徐氏又怎麼會不明白關月容此刻的心思?關月容淡淡一笑,沒有了先前的不安,隻是端起茶杯,緩緩說道:“對本宮來說,將軍府的人與這天下的百姓一樣,都是赤月國的子民,這些日子你們就安心住下,本宮不會虧待了你們的。”
徐氏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說。
宴席結束後,關月容安排謝家的人住進了太後所住的丞安宮,小翠聽了關月容的命令,躊躇片刻,詢問道:“娘娘,那宮奴呂氏該怎麼處置?”
宮奴呂氏自然是那瘋了的太後,關月容歎了口氣,隨後答道:“既然是個宮奴,死活又有誰在乎,幹脆送去安王府做個奴婢算了。”現如今朝中許多事情都要靠安王與平王幫襯著,還不如就此送安王一個人情,反正太後已經瘋了,關月容也不願意再與她計較。
“奴婢遵命。”
回到宮裏不過三天的時間,關月容便已經安排好了謝家的人,呂氏也被送到了安王府,下午,賢妃與荷妃乖巧的來請過安,一邊行禮,一邊猛盯著關月容的肚子瞧,然後眼淚汪汪的。
被瞧的有些煩了,關月容索性也不端皇後的架子了,翹著二郎腿,看向兩人,不耐煩的說道:“哭哭哭,之前的精神頭都上哪兒去了?天天就知道在本宮麵前哭,皇上在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哭?美人一哭,哪個英雄不心軟?被皇上寵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還用我教?”
“臣妾……”荷妃嘴一扁,想說什麼又憋了回去,恨恨的擰了兩下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