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就醒了,昨夜裏臥著枕頭看星星看月亮就是睡不著,最後才不得不接受了一個事實,我失眠了。或許是想到一些過去的老事了吧,披了件月白短衫下樓衝了杯冰咖啡打開燈,將玻璃門上掛著的牌子換了麵坐在吧台開著筆記本看電視。花歇無論早開晚開都沒什麼關係,隻為讓有緣人帶花敘願,或許是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故事的借口。
太陽剛剛出了半個頭客人就上門來了。
是一位很標致的美女,穿著一件貼身的繡梅旗袍,修長的柳葉眉修的平整,大大的眼睛疊加了一層銀灰色的眼影,顯得更加嫵媚。隻是這人剛剛進店她手中握著那柄傘就化成一隻毛筆浮在半空中衝她很大聲地嚷嚷道:“我說就算我答應你什麼都可以給你,也沒說我給你當傘當扇子當椅子啥的吧,好歹人家也是個美少年!”
我關掉筆記本站起身來往廚房走去,別問我要幹什麼,客人來了當然去調奶茶上茶去,也別問我員工怎麼不在,因為七君和杉蘿絕對不會這麼早起床,每次都是我這個店長忙完活還得上樓去叫他們起床吃飯,也許是我管的太寬鬆了一點,讓他們生活愜意了一些。想起樓上還在睡覺的兩位,我揉了揉額頭將調好的奶茶倒入杯子裏,放入幾塊冰塊端了出去,我相信那毛筆兄肯定就不用喝了,隻能蘸了蘸當筆水畫畫用而已,回頭也可以讓它在七君臉上畫王八也不錯。
果然剛剛一出去就看見那兩人在鬥嘴,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聲音大的可以掀翻房頂,要是能讓樓上的兩位醒的話我會更滿意的。
“墨瑾老板~”
嬌滴滴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那毛筆在看見走到我身邊的人兒愣了下,然後就是飛過來衝雛菊像模像樣的想彎腰,卻因為筆杆是直的彎不下去隻好轉了一個圈簡紹起自己來:“你好美麗的小姐我是扶錫,請問小姐可否賞臉陪我喝杯茶呢?”
結果扶錫話剛剛說完就被伸過來的一隻玉手給握住筆杆拉了回去怒罵:“我去你的扶錫!我直接把你的筆杆子折斷得了讓你一輩子直不起腰來,我說你都好歹也活了幾百年收斂收斂下會怎麼樣啊,再說,你能喝茶就可以見到鬼差去了好不,就你,喝給我看看,你喝了我就倒貼怎麼樣?”
“我去蘇青瓷你讓點我會怎麼樣啊!沒看見我跟美女打招呼麼,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變成原來的樣子好不好,每天被你當成普通的傘啊扇子啊椅子啊火氣大著呢!好歹我也是上等寶物啊!畫什麼都能成真的上古寶物!”那毛筆在蘇青瓷的手中拚命的想要出來,最後蹦跳了幾下也炸毛了狠狠敲了敲蘇青瓷的腦瓜子。
我身後的雛菊早就被這兩位不合拍的男女給嚇的跑回三層乖乖待在花盆裏睡覺去,我還端著杯子倚在牆上看著這對“男女朋友”鬥嘴,等他們鬥完以後時針都已經過去了兩個格子,天也已經亮了,公雞早就叫完了。
“有事快說,沒事喝完這杯茶付賬慢走不送。”
我抬手打了個哈欠將茶杯輕輕擱在桌上,看著那隻毛筆安靜下來趴在蘇青瓷的肩頭,過了半響,蘇青瓷將那隻毛筆拿下來想給我,隻不過,扶錫死活不肯下來勾著蘇青瓷的頭發不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