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索性就到外邊走走,吹吹冷風,也許會好點。
人生啊!真是難以預料,本來我以為往後餘生,我會過的幸福,畢竟我能賺錢了,在村裏成了體麵人,可誰曾想錢是有了,怎麼就守不住愛情了?
記得兒子病重時,那時候是多麼的困難,就是在那個四處借錢,最艱難的時候,我們都頂了過來,為什麼現在日子好些了,楊雪琴就想著綠我了?為什麼?為什麼?
想著這些心事,腦殼子疼,我就把從家裏拿出來的白酒,打了開來,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村子的後山路口,就在這節骨眼上,不知為什麼,我就像被冷水,從頭到腳的潑了一通,渾身打起了激靈,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頭皮發著麻,心髒“嗵嗵”的狂跳起來。
這種情況,往往隻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發生的吧,此時我完全沒了醉意,我揉了揉眼睛,定睛向著模糊的路口看去。
臥槽!撞邪了!
我轉過身撒開腿就跑。
因為我看到了遠處站著一位看不見臉的女人,一頭的長發,遮著臉麵,穿著一身的紅裙長衣,陰森森的站在路中央看著我。
我敢保證,這是我平生跑的最快的一次,聽老人說見著不幹淨的東西,別搭話,轉身就跑,不然就被跟上了,會死人的!
深一腳淺一腳的奔跑著,中途還跑丟了鞋,但我發現我怎麼不是跑往村裏的路,反而是跑往後山的深處,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時,就感覺腳下一空,我人踏空了,緊接著就是天旋地轉,偶爾有什麼東西磕碰著我,痛的我直抽涼氣,最後我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情況下,我聽到了迎親的吹奏,這時再看看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哦,不是!我是說我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晚清,身上穿著黑馬褂,短紅袍,胸前戴著一朵紅綢大紅花,頭戴著黑色喜禮帽,正翹首以待的,等著大紅花轎的到來。
這是一座古宅四合院子,青磚大瓦房,庭院木柱上掛滿了紅綢大紅花,院裏擺滿了酒席,每桌都坐滿了賓客和鄰裏。
他們很陌生,沒有一個我認識的,穿的都是晚清的錦衣綢緞,圍著酒桌說笑著。
我並沒感到有種不在其中的感覺,相反我很融入其中。
嗩呐聲在遠處傳來了,隱隱的可以看到一隊人馬,吹著嗩呐,抬著花轎走了過來。
按理說娶媳婦,不應該是我這新郞官去迎親麼,怎麼我隻穿婚服坐等媳婦來呀?而且此時的我並不覺奇怪,相反覺得是理所應當!
眾人開始了吵嚷,一會門口上的鞭炮便開始了“劈裏啪啦”的炸響起來。
花轎很快的就到了大門口,一眾人等簇擁著我和新娘,我抱著新娘往堂屋裏走,後麵就聽眾人評論娘子的相貌如何。
進了堂屋從天始拜高堂和夫妻對拜,新娘子始終頂著一頂大紅蓋頭,把自己的樣貌遮的嚴嚴實實,看不到一丁點,讓我肺腑:
該不會娶個醜八怪吧!
這純屬拆盲盒呀!運氣好點,會娶個漂亮的,要是背了,那豈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等敬過酒席賓客,已近傍晚時分,我在一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婚房。
新娘子一身紅衣的靜坐在床邊,頭頂著蓋頭,我有點醉意,單從新娘的坐姿和小手揉搓著衣角來看,就知新娘子是一位嬌羞靦腆的姑娘,此時的她一定很緊張!
我看著她那嫩白的小手,斷定她一定是冰雪之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