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不知道他想怎麼辦。嫂嫂,求求你,幫幫我,我不能離開覃庸!”
儀方公主一番說話,真正嚇了席漫一大跳。覃庸,儀方公主什麼時候愛上了覃庸?
回想當日席北說過的話語,難道他曾經偷偷來過王府,親眼看過儀方公主與覃庸私會?要不,為什麼會未卜先知?
覃庸。她不曾留心他的長相,隱約記得皮膚黝黑,聲音清朗。
她根本用不著問儀方公主愛不愛覃庸,嬌弱如她,若不是愛到了極點,又怎會頂撞申屠曄?
侍衛與公主,又是一場可以看得見的悲劇。
以申屠曄的為人秉性,怎麼容得妹妹與一個侍衛成親?
何況,這個妹妹早已經蒙太後指婚,許配給了他的妻弟。真要悔婚,他麵子何存?
望著儀方公主哭得一塌糊塗的臉,她又不能不幫。反正各有所愛,想過法子就是。席北是男子,男子漢大丈夫總有擔當。
“你放心,嫂嫂會盡力的。你先去隔壁房間跟墜兒她們一起避著,你王兄來了,還有我。”
儀方公主如釋重負,難為情地擦去滿臉狼藉的淚痕,慢吞吞去了。
席漫想了想,研墨提筆,寫了一封簡單的信件說明原因。幸虧跟萬祺的那幾年,閑來無事,插花、畫畫、廚藝等都學了,毛筆字雖然不算很好,起碼還過得去。
“奶娘,你找個人,幫我送信回家給弟弟,注意,隻能交給弟弟一人。”她等墨汁幹透了,將信箋折起,封好,喚來奶娘。
“寫信?對,小王子康複了,也該寫封信稟告老爺夫人。”奶娘恍然大悟,喜滋滋地出去找人捎信了。
一會兒她進來,席漫不經意地問:“你托了誰?”
“覃庸啊,他剛剛在外頭走過,托他很不錯的,辦事妥當。”奶娘道。
“墜兒,快,去追覃庸回來!”席漫叫道。覃庸恰好從外頭走過,應該是擔心自己不知是否幫儀方公主吧。席北真要看見過二人私會,見了覃庸,難保不打起來,到時候事情越發難以收拾。
墜兒跑出去,又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說,覃庸早不見人影了。
事到如今,席漫隻有祈禱席北很有紳士風度,自己既然有所愛,放過儀方公主他們吧。
覃庸很晚都沒有回來。
儀方公主聽說,急得團團轉,不住在窗前張望,生怕東窗事發,席家抓了覃庸折磨他。
天黑時,覃庸終於回來了,兩頰紅通通的,將一封信交給久候在門前的墜兒。
席漫拿起信,正想打開,見信封粘得並不是很牢固,用指甲沿著邊縫一剔,信封便打開了。
席北隻回了寥寥數語,道自己愛的隻是羽翠眉一個,其他的任她是公主或者天仙,都不在眼內,自己一定會向爹娘稟明此事,要求退婚。
席漫將回信拿給儀方公主看。
儀方公主羞紅了臉,低聲道:“嫂嫂,都不知如何謝你才好。”
席漫留她在蓮華苑先住著,免得申屠曄去尋她晦氣。
席漫並不知道,將要來的並非晦氣,而是更猛烈的風暴。
第二日,剛下朝的申屠曄怒氣衝衝趕到蓮華苑,質問席漫為何維護儀方公主,讓她無法無天,如今席相在皇上麵前力請收回成命,解除席北與儀方公主的婚約,皇上與太後大驚失色。
“未曾過門,就解除婚約!若不是那丫頭做下不端之事,席相爺怎會這樣不顧禮節與皇室威嚴!”
席漫慢慢道:“我爹爹自然早在皇上麵前說明理由。”解除與公主的婚約,不是兒戲,席相又怎會不說明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