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你連師父也忘了?”尤琛眯起了一半眼睛,似乎不敢置信。
先不管花樣皇帝叫得何等親熱,尤琛不是舊情人嗎?為何叫師父?難不成原是師生戀?
以不變應萬變,她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病了一場,確實有些糊塗了。”
妖孽皇帝笑得格外邪氣,比小四還小四,一邊笑一邊拍手安慰某位仿佛五雷轟頂的帥哥:“沒事,沒事,難得糊塗,偶爾糊塗一次是好事。尤老大,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尤琛麵紅耳赤,右手往後一搗,幸虧妖孽皇帝如鬼影般迅速後退,輕飄飄地落在隻剩下支架的簷角上,繼續淩風耍帥。
席漫趁此機會,躡手躡腳往樓梯處溜去。這兩位,都不好惹。
等她跑出瑤波閣時,不放心地抬頭望望,四層簷角上的帥哥已經不翼而飛。之前想好的N個借口都用不上,她鬆了一口氣,趕緊往蓮華苑跑回去。
離門口還有幾十米,她已經聽見了一陣陣的哈哈大笑。
那隻妖孽!席漫歎口氣,正了正麵容,大大方方走進門去。
陰魂不散的皇帝大大咧咧坐在上座,叉開兩條腿,笑得春光燦爛。尤琛靜立一旁,臉上還有些紅雲。而噴火龍,居然也在房間內,陪著笑。糟糕,他什麼時候來的?沒有經過九曲橋,肯定是沿著甁湖岸邊的白石小徑過來的。
“你沒有聽到她喊我妹妹,後來又喊姐姐,笑死!唉,我保養得有那麼好嗎?連南南都認不出!”某人亢奮得手舞足蹈。平心而論,此刻的他,怎麼看都不像姐姐妹妹。
尤琛自動墜入準冬眠狀態。
噴火龍淡淡道:“她不叫南南,而是六王妃。”
“皇上,請恕罪,一來你保養得好,二來你扭得太好,就算我人在五樓錯認為姐姐妹妹也不奇怪。”席漫忍不住刺破妖孽皇帝的狂妄自大。
噴火龍不是噴火,而是噴笑了:“嗯嗯,沒錯,沒錯!”
“我的興趣是演戲,明白嗎?”
席漫笑眯眯地看著某人的氣急敗壞,搖了搖頭。
“話說回來,我記得某人還在坐月子,為什麼出現在瑤波閣?”
席漫望著申屠曄的冰臉,也笑不出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透透氣。”席漫如實交代,並不推托。
她隻覺眼前一花,那個像雕塑的尤琛忽然兩眼一睜,眸中閃過耀目的光,定睛望去時,他已經恢複了原狀態。
她微微歎息。明顯自己的表現與昔日不同,引起了尤琛的疑惑。
申屠曄也詫異她在三個男人前的落落大方,太鎮定,反而不正常了。那個影子般的人兒,不知何時,已經如影子般逝去了,現在的她,有時候儼然一位指揮若定的將軍,那種眸子中的熠熠光輝及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任她如何低調也掩蓋不住。難道生孩子竟有這樣的功效,完全改變一個人?
而且據他的了解,王妃與尤琛嗎明明有過一段情,此刻看望向尤琛時她目光大方,毫不遮掩,明顯已經放下了。這個事實,讓他心中陡然增添了幾分歡喜。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擅自跑出去吹風?以後老了全身骨頭痛你就知道後悔了。”奶娘也來湊熱鬧,目光不住瞄向尤琛,又擔憂地望向小姐,見她臉上一片平靜,稍微放心,又暗自覺得奇怪。
席漫則奇怪她在皇上麵前也如此放肆,而皇上也毫不在意。
不管房間內如何暗流洶湧,皇上並不放在心上,笑笑道:“小王子呢?快抱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