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諾哥兒的活潑,琳姐兒的性子很是沉悶,屬於不戳她她可以一動不動地窩一天的角色。有時候諾哥兒去逗她,她也是一臉“我好累,我為什麼要存在在這裏”的神情。
偏偏諾哥兒就是不會看臉色,琳姐兒越是不歡迎他,他就越是要去騷擾。
這不,楚良嬈一個不察,諾哥兒便又鑽到琳姐兒跟前了。
不一會兒,琳姐兒響亮的哭聲響起,楚良嬈太陽穴隱隱作痛。
兩個小家夥熱熱鬧鬧的,倒讓楚良嬈沒了太多功夫去掛念霍泰楠,便是收到了家書,也隻是看過就放下,要回信還得等倆小的睡著了才能抽出空來。
心知楚良嬈辛苦,霍泰楠每次隨著信都會讓人帶不少東西回來,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
楚良嬈也沒當寶貝珍藏著,該穿的穿,該戴的戴,該給孩子玩的就讓孩子們玩去。這樣的行為比起之前,要灑脫的多。
眼瞧著琳姐兒走路越來越穩健,說話也越來越流利了,楚良嬈這才意識到,霍泰楠已經離開孩子們太久了。
諾哥兒倒是還惦記著霍泰楠,時常會問起爹爹什麼時候回來,但琳姐兒則很少開口喊爹爹。
思來想去,楚良嬈決定還是帶著兩個孩子去江南陪霍泰楠,免得日後父女倆的感情越來越疏遠了。對於楚良嬈的打算,楚朝陽也很讚同,但老夫人卻是不答應,說是長途跋涉的,兩個孩子又小,楚良嬈一個婦人哪裏照顧的來。
楚良嬈也料到老夫人會有反對的意思,但卻沒想出對策來。
老夫人疼兩個孩子都是真心實意的,她總不能傷了老夫人的心。
幸得這時候有人出麵給她解了圍,那便是溫挽墨。
溫挽墨進王府也有些時日了,因著是之前顧氏請的懿旨封了貴妾,所以在府中的待遇一向不差,隻是因著肚子遲遲沒有消息,所以才格外低調。
而如今,溫挽墨卻是有了好消息。
這一下,不單單是老夫人驚喜了,便是楚朝陽也動容了。
溫挽墨在他身邊服侍,一向是任勞任怨,除去之前耍了點小心機,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再則歐陽玉兒過世多年,這段情,他也隻能放在心裏緬懷。
老夫人盼香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著孝道,楚朝陽終是沒有拒絕溫挽墨。
溫挽墨有了喜事,楚良嬈自是少不得要備一份賀禮。
許是因為夙願已達成,溫挽墨的神情看起來比往日要豁達許多,麵上的柔情也看著真切。
看著這樣的她,楚良嬈心裏也覺得這對楚朝陽和溫挽墨都是好事。
歐陽玉兒在楚朝陽心裏已經留了太多年,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也夠了。
除去日後自己的弟弟妹妹會小自己一輩的年紀有點別扭,楚良嬈便不覺得有什麼了。
得知楚良嬈要走,溫挽墨便將之前準備的銀票拿了出來,說是任憑楚良嬈處置,無論輸贏,她都能接受。
楚良嬈也知道她這是在王府紮了根所以無所畏懼,但也能看出這其中的信任。
因此,楚良嬈沒有推脫,收下了銀票。
而老夫人的注意力則都放到了溫挽墨身上,畢竟楚良嬈再親,那也是嫁出去的女兒了,隻有這肚子裏的才是她楚家的香火。
見老夫人興致衝衝的模樣,楚良嬈不禁有幾分替溫挽墨擔心,依著老夫人的性子,必然是重男輕女的思想,若是不能一舉得男,隻怕溫挽墨的日子不會比以前好過。
再怎麼擔心,也由不得楚良嬈做主了,收拾好行李,楚良嬈便帶著兩個孩子踏上了離京的路。才出城門,便有一隊官兵追了上來。
聽到馬蹄聲,楚良嬈不禁皺起了眉頭。
外麵有人照應,楚良嬈便沒有露麵。
過了一會兒,護衛說道:“郡主,聖上派了人來護送郡主。”
楚良嬈默了默,看著兩個孩子,到底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掀開窗簾,楚良嬈大方地說道:“那就麻煩各位了。”
“娘,他們是誰?”諾哥兒天真地問道。
“他們啊,是皇上派來保護我們的。”楚良嬈解釋道。
諾哥兒眨了眨眼,問道:“那他們跟爹爹比起來,誰厲害?”
坐在奶娘懷裏的琳姐兒奶聲奶氣地說道:“當然是爹爹厲害。”
想不到琳姐兒還有這樣的見識,楚良嬈驚喜之餘,用手捏了捏琳姐兒的小臉。
被琳姐兒搶白,諾哥兒心有不平,又問道:“那爹爹和皇上比起來,誰更厲害?”
琳姐兒想也沒想就答道:“當然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