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莊曼一個勁的責怪寶寶讓她出醜。
因為剛剛醫生笑她過分緊張。
可是,真正緊張的人,是雲澤之才對吧!
雲澤之怕有什麼不對的,才堅持一定要醫生檢查的。
“不要老責怪寶寶了,他才多大,就要聽媽媽嘮叨了囉!”雲澤之笑著製止她。
將莊曼安全送到家之後,雲澤之在車內撥通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聶楓。
“你真的決定就這麼放棄莊曼?”雲澤之問。
電話那頭,聶楓怔住。
他沒有想到雲澤之突然打來電話,第一句話會說這麼一句話。
沉默了片刻,他哈哈一笑,“怎麼?你還沒有追到她嗎?”
“就這麼放棄,你真的不後悔?”雲澤之不理會他的譏笑,繼續問。
“……不後悔。”聶楓笑著說,眼角卻有淚滑落。
“那麼請你永遠記著你剛剛說的這句話!聽著,莊曼有孩子了,孩子預產期在5個月之後,她決定生下來,你有在聽嗎?”
“是……是嗎?孩子讓她做掉吧,沒必要生什麼孩子。”他咬著牙,說著違心的話。
感覺心被撕成一片一片。
“不可能。已經四個月大了,沒辦法做掉,唯一可能就是生下來。”雲澤之說。
“澤……好好照顧她們母子吧。”聶楓說完將手機的電池直接取下。
掛斷了雲澤之的電話,他覺得混身在抖。
孩子。他有孩子了。
想起在玉龍雪山之巔,他寫的約定:“想跟身邊的女人生一打孩子。”
這句話,讓年邁的東巴祭祀哈哈大笑。
可是,好笑嗎?他真的希望能與心愛的女人有自己的孩子,簡單而平凡的願望。
不好笑。
可是,簡單而平凡的願望,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容易實現的。
因為,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夠活著回去。
當年,他從G市逃完到美國,被國際警察機構選中作為滲透進美國最大的黑幫組織,格瑞斯集團的線人。
他的目標是接近黑幫頭目格瑞斯,獲取他販毒的證據。
五年來,他一直為格瑞斯賣命,將格瑞斯販毒的錢,洗成幹淨的錢,從而獲得格瑞斯的賞識,成為集團中很有影響力的人物,這樣,他才得以進入整個集團的核心,獲取到最有價值的情報。
如今,國際刑警組織覺得徹底摧毀格瑞斯集團的時機已經成熟,決定在近期動手。
他知道,隻要國際刑警一動手,他將腹部受敵,經曆生死存亡的關卡。
他在G市的一舉一動都在格瑞斯的視線範圍之類,很顯然,如果,格瑞斯發現他愛著莊曼,一定會抓走莊曼來威脅他。
所以,他才會逼走莊曼。
如今,聽到孩子的消息,突然不想死了,突然很想看看孩子。
他用另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冷冽陽,是我。”他說。
電話那頭傳來驚吼聲:“臭小子,滾回美國去了?回了G市也不來看我,你可以啊!”
“冽陽,有件事拜托你。”他從來沒有如此鄭重過。
“什麼事?你小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冷冽陽心中一驚,聶楓從來不會求人的,現在這是怎麼了?
“我已經將5億美金轉入你的賬上,1個月之後,如果我沒有回來,沒有聯係你的話,說明我已經死了,到那時,請你將這筆錢轉交給一個叫做莊曼的女人,並且告訴她,我愛她。”他一臉沉靜,像在敘述著自己的臨終遺言。
如今,唯一可以信的人,隻有冷冽陽。
G市黑道中人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冷血修羅——冷冽陽。
也是他生死兄弟之一。
當然,若不是冷冽陽,他也不可能有命逃到美國。
“喂,小子,你聽著!”冷冽陽隱隱感覺聶楓不對勁,喝道:“錢我替你保管,那種話,得你自己去跟你的女人說,那個字,我這一生,隻會對一個人說。這個人當然不會是你的女人。”
同樣是霸道得不講道理的人。
不愧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聶楓苦笑:“我盡量。”
“不是盡量,而是必須!”
冷冽陽掛斷了電話。
聶楓長長噓了口氣,感覺臉上被淚水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