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不時吹過微風。

山林裏靜悄悄的,連聲鳥鳴都沒有。突然一聲怒號打破了這寂靜,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校尉梁修文慌慌張張的縱馬跑來,大叫:“殿下,我們被包圍了。”

薑瑾瑜今日考察地形,隻帶了二十騎兵,有些還被他派到別處去了,跟在身邊的隻有五六個人。眾人一聽被包圍,都有些亂了陣腳。薑瑾瑜把臉一板,大喝道:“慌什麼,都鎮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家都是身經百戰、刀尖上走出來、血水裏滾過來的,還怕他不成?”眾人身子一震,紛紛看向薑瑾瑜,見他滿麵冷靜自信的樣子,仿佛受到了某種鼓舞,頓時也都有了信心。

薑瑾瑜滿意的點頭,回頭問梁修文:“對方有多少人?”

梁修文喘著氣道:“是敵軍的一個小隊,末將看了一下,估摸著二百人左右。都帶著強弓硬弩,看著不像是普通斥候,帶頭的身著將軍服飾。可以推測是跟咱們一樣來探查地形的,碰上也是偶然,看情況他們還不知道殿下的身份。”說完他一臉平靜的看著薑瑾瑜,等他下最後的命令。

不知道身份,也就不會引起太大的重視,便更有可乘之機。

薑瑾瑜掃了眾人一眼,一把抽出寶劍,道:“兄弟們上馬,隨本將衝殺出去!”

“是!”

聲音整齊劃一,上馬的動作也是整齊劃一,一看便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薑瑾瑜一聲令下,眾人疾馳而去。與此同時敵兵也正包抄而來,敵人並未放箭,顯然想捉活的。薑瑾瑜帶頭衝在最前方,正和敵人的將軍對上。他二話不說彎弓引箭,照著那敵將的咽喉毫不猶豫的射去。速度之快,力度之大,敵將連聲嗚咽都沒發出來,便摔下馬去,一箭斃命。

敵兵一時傻了眼,愣愣的不知道該幹什麼。薑瑾瑜可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緊接著連發幾箭,每一箭射出去,便有一名兵士倒下,無一虛發。他身後的將士受到鼓舞,也都彎弓引箭,瞄準敵人的要害射去。

大片大片敵軍紛紛倒下。他們中的很多還沒反應過來便已斃命。有些見薑瑾瑜他們來勢凶猛,心生膽怯,不自覺的後退。到近前,薑瑾瑜收了長弓,拔出一柄大刀,左右砍殺,酣暢淋漓,如收割稻草一般。

豔紅的鮮血在空中亂飆,薑瑾瑜的袍子也被染的血紅。

他們沒費多大力便衝殺出來了,敵兵甚至都沒敢追趕,就這麼看著他們揚長而去。薑瑾瑜甚至還抽神回頭看了餘下的敵兵一眼,在他們驚愕的眼神下甩甩袖子,甩出了兩道血水。薑瑾瑜滿意的騎馬走了。今日他穿了一見剛剛廣袖袍子,殺的人太多,血水都灌到袖子裏麵,水一般的亂晃。剛剛廝殺的時候他就覺得袖子裏血水太沉、太礙事,慌亂之中也顧不得那麼多。如今甩出來,果然輕鬆多了。

回到軍營,韓睿一見薑瑾瑜這模樣嚇了一跳。稍微一想便明白這是遇到敵軍了,不過看樣子薑瑾瑜沒受傷。他雖放了心,心下對薑瑾瑜不聽自己勸解,非要到離敵軍不遠的地方探查敵情的行為很不滿。便抱怨的道:“早說不讓你去,你不聽,出了事怎麼辦?”

薑瑾瑜有些心虛,他原就打算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不讓敵人發現,想韓睿也不會怎麼怪他。如今倒好,不僅被發現了,還滿身帶血的回來。雖然事實上他一丁點也沒傷著,但害韓睿擔心,總是過意不去的。

“我以後都聽你的,別氣了。”薑瑾瑜低聲道。

韓睿看了他一眼,覺得這身血衣太礙眼了,讓他忍不住想起前世。那時薑瑾瑜受了重傷,也是這麼滿身浴血……

想到這,他的心便忍不住一陣陣的抽疼。

“你怎麼了?”薑瑾瑜發現韓睿有些不對勁兒,很是擔憂。他懊惱的咬咬嘴唇,還以為韓睿在生他的氣,便道:“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