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刺眼的陽光灑落在周身,顧瀾才醒過來。
懷裏抱著他小師叔,心裏也感覺滿滿的。
小師叔臉依舊那麼美,隻不過那嘴唇紅的很,看的他心猿意馬。
腦海中閃過昨日的一幕幕,他的雙頰頓時染上緋紅。
小師叔身體很白,他從前便知道,現在更清楚三分。
白皙的肌膚上滿是他昨夜抓撓的痕跡,在那無瑕的肌膚上愈發顯得觸目驚心。
仿佛被欺負的很慘。
但其實,被欺負的很慘的是他。
某處到現在還是隱隱作痛。
小師叔這般嬌弱,他以後可得更加小心一些,脆弱的瓷娃娃,他可得保護好,他在心裏默默下定決心。
言笑晏不醒,他也懶得起,恨不得和小師叔這樣躺到天荒地老。
言笑晏醒來的時候,睜眼就見一臉滿足的顧瀾溫和地望著他,黑白分明的丹鳳眼映著他一人,眼中隻看得到他。
他覺得很滿足,就是嘛,他產生興趣的人,眼中怎麼能再容得下旁人身影呢。
占有欲這種東西,以前他覺得自己是沒有的,因為他向來要什麼有什麼,對萬事萬物都不太在乎。
現在他有了,就是與他一絲不掛躺在同一張床上的人。
雖然他覺得他對顧瀾的感情根本算不上愛,與對方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付出的愛根本不對等。
顧瀾這一次陪他來到這個世界,拋卻記憶的選擇,他大概能明白為什麼。
顧瀾想讓他看到不同麵的他,想讓他得到不同的顧瀾,希望自己能夠在一個個不同環境成長的顧瀾那裏認清顧瀾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希望他在接受他後產生後悔的情緒。
言笑晏覺得這對顧瀾有些不公平,因為他不可能會做同樣的事,來回饋顧瀾對自己的用心。
他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不喜歡考慮他人感受,隨心所欲,顧瀾的所作所為,也隻能在他心裏產生些許波瀾,而後,如波浪一般,漸漸趨於平靜。
他卻刻意忽略了,他原來,是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產生這種感覺的。
月如霜沒有像往日一般敲言笑晏的門,把人叫起來吃飯。
昨天的動靜他聽了一夜,洞府隔音,傳到他那裏本來就很小了,隻要他刻意忽略,或者給自己套個隔絕陣法,他就可以完全聽不到。
可他自虐般,仔細聽著那邊傳來的動靜,不肯漏過一點。
看到言笑晏脖頸處遮都遮不住的痕跡,月如霜真想給顧瀾揍一頓。
這麼想的,月如霜也就這麼做了,寒冷的冰錐刺向剛踏出門的顧瀾。
顧瀾強大的神識自然注意到了,摟上言笑晏的腰,腳尖旋轉,躲開這道突如其來的攻擊。
言笑晏探出的手抓向這道寒意十足的冰錐,月如霜想改變方向已經來不及,顧瀾此刻也沒更好的辦法。
白皙的手掌碰上冰錐的瞬間,冰錐失去了所有攻擊性,被言笑晏輕而易舉握在手中。
隨後碎裂聲傳出,冰錐碎成了渣渣,從言笑晏張開的手上漏下去。
月如霜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一時衝動傷了心上人。
顧瀾蹲下,把言笑晏的手翻來覆去瞧個遍,沒發現紅痕和血跡,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