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葬著整整一個班的學生。在那一次慘絕人寰的事故當中,一個班,三十多個人,以及一個私自換車的外班的學生,除了奇跡般逃生的兩個孩子之外,沒有人幸存。
“這兩年,其實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呢……”
事故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關於休學旅行的安全的問題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私立神北高等學校甚至因此取消了整整一年的集體外出活動。
作為幸存者的兩個孩子,自然也成為了社會所關注的對象。畢竟,在老師的嘴裏了解到兩個孩子平時在班級裏就很孤僻的情況,不由得讓人們更加擔心兩個孩子在失去了幾乎全部的朋友之後的精神狀況。
然而,當事人,其實一點都不需要這樣的關注。
“我和鈴,在征求了監護人的同意之後,轉學了……”
將那罐啤酒放在墓碑前,青年一屁股坐在了那裏,卻是又掏出一罐果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連老師都在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你的話,時間長了,一定會瘋掉的不是麼?”
說著,青年忽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
“二木的話,已經離開了她的家,因為葉留佳的死,她似乎也不願意繼續忍受這樣的未來了,”將果汁放在地上,青年繼續說道,“現在的話,她已經成為了一名自由創作人,大概正在北海道的某個地方滑雪吧。”
說著,青年哈哈一笑。
“真的沒想到,那樣古板而嚴肅的人,實際上卻能夠寫出飄逸靈動的文字呢。”
從背包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青年將之放在了一旁的一處小墓碑上。
“姐妹之間的故事……一定很符合佳奈多你的胃口吧。”
再一次坐回原來的位置,青年繼續說道。
“鈴的話,現在已經開始進修幼師,真是搞不明白啊,明明都告訴她了,小貓和小孩子不是一回事,可是她還是堅持要學這個……分明,她比誰都像小孩子……”
“我呢……”青年道,“已經決定去東京上大學了,學的是醫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忽然就想學習這樣的東西。而且,棒球的運動,雖然沒能加入新學校的隊伍,但是一直在堅持著打……似乎,好像我能夠憑借這個運動遇見什麼人一樣……”
“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可笑呢……”
擦了擦滾落的眼淚,青年露出了微笑。
“而後,我和鈴,在昨天,訂婚了哦,雖然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訂婚儀式……”
露出了手上的訂婚戒指,青年忽然壞笑了起來。
“當年這唯一的一枝花,可是要讓我摘去了哦……不服的話,來打我啊……”
冰冷的墓碑,自然無法進行打人的動作。
吸了吸氣,青年又恢複了之前的表情。
“不過,結婚的話,還沒有考慮,畢竟,雖然已經決定了,一定要一起走下去,但是果然還是要給與彼此一定的時間,來準備踏入婚姻的殿堂……”
“所以,恭介,你一定會,祝福我的吧……”
站起身來,青年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那麼,我就走了……可能,以後不會再來的這麼勤了……”
說著,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笑道。
“畢竟是在外地了嘛……不過,恭介的話,一定會拍著我的肩膀說,幹得好,理樹!”
轉頭望向墓碑,青年伸手將空的瓶子收進了懷裏。
“新的生活,一定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