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這一聲驚呼,水君墨隨之眉目緊皺,眼神凜冽的看向境內,凝語沉抬眸,俊臉上頓時浮現出不置信的神色,隨後沉聲道:“我們仙狐一族的心是上好的靈丹妙藥,因為恐凡人惡劣捕殺我們,所以便安居在這山上。但是,這引心頭血之事,到底是何人讓她如此付出……”
鏡內,依舊白雪飄渺,四處渺無人煙,枯枝亂遝,偶爾從深山中傳出一兩聲野獸的嚎叫。凝語畫拖著瘦弱的身軀來到了一座破廟下。廟裏早已沒了所供奉的菩薩,剩下腐朽的茅草肆意耷拉在廟的四周,燭台上全是厚厚的一層灰,蜘蛛網將斷了的房梁纏繞著。
隻見凝語畫將廟前的一隻破碗撿起,跨過台階,走到了廟裏,隨後席地而坐,將碗放在麵前。她脫下外衫,隨後將內衫一件一件脫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如玉的肌膚,當隻剩下一件淡紅薄紗時,隨後用內力將自己的心剖出。那一刹那她麵色甚是蒼白,卻又緊咬著薄唇憋著聲音,眼淚從眼角流下,浸濕了薄紗……
水君墨扭過頭不再繼續看下去,凝語沉則一臉呆滯望著地麵。隻有墨玉一人毫不羞澀的看著鏡內所顯。
心終於被剖了出來,散發著金黃色的光暈,此刻,凝語畫本就白皙的麵容更是蒙上了一層死灰。她緩緩抬手將心放於破碗之上,隨後便使勁靈力引出心血,紅豔的獻血滴落在碗中,似乎開出一朵嬌豔的紅蓮。待碗快被盛滿時,凝語畫伸手將心收回,重新放入胸前。雖然並無大礙,但是此刻的她依舊很是虛弱。
她穿好了紅裙,起身拿出了身邊籮筐裏的草藥,用石頭碾碎,隨後放入碗中的心頭血浸泡,待草藥逐漸變成鮮紅時,便重新整頓了一番後上路了……
偷回到彥府時,已經快入夜了。雖然過去了六年,但彥府的格局卻沒多大變化。四周家丁管得甚是嚴,凝語畫偷偷從後門翻牆進入,掂起腳尖提著裙子快步走向裏麵。回廊上不一會就有家丁或是丫鬟來回走動,像是在提防著什麼。當她終於趕到彥楠的房間時,卻發現彥楠竟不見了。她猛的抬頭想起了什麼,立刻轉身向地閣跑去……
地閣是專門對丫鬟家丁處以極刑的地方,那裏麵堆滿了殺人的利器以及充滿著血腥味。她最終到達了地閣門前,卻聽到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夫人,這小子該如何處理?”一陣陌生雄厚的男人的聲音傳來。
“嗬,丟到荒野外去自生自滅吧。反正他也不能動了,哈哈哈……”
“是。”
凝語畫聽到這兒急忙捂住嘴,淚從眼角流出,眼中的一抹殺意轉瞬即逝。她藏在角落裏,不被人發現。當那猛夫扛著血色蒼白的彥楠離去時,她也緊緊跟在其身後。
到荒野的一個竹林裏,猛夫停下了腳步,將彥楠猛的朝地上一摔,拍了拍手準備回去。此時一陣疾風掃過,飛揚的沙子將他的眼睛糊了去。一聲冷幽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告訴我,為何要如此對這個人?”
猛夫許是被嚇著了,兩腿一抖,跪下來不明方向的一陣亂磕頭:“各路鬼神饒過我,放過我,我隻是奉命行事,還望各位好漢饒過我!”
“不說是吧?嗬,你竟然不說那留你何用。”清幽的聲音還沒有落下,空氣中便彌漫出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月光散開,照在來者的臉上,發現凝語畫的俏臉竟沾著血汙,神色極為恐怖,像是入了魔怔般。緩緩的,她恢複了神情,隻是望著滿手的獻血和倒在地上的猛夫不知所措。她轉頭看向了昏迷在一旁的彥楠,搖頭自言自語道:“我殺人了,我竟然殺人了,不要,不要!”
她為了他,殺了平生第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