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歌以為那是八極滅魂陣引來的天雷,黑無常一看則嚇得魂飛天外,大聲叫道:“小九快逃!你弄壞了地府的鎮魂神器,天罰降下來了!”
雪鴛還來不及吃驚,第一道天雷已經劈了下來,她就地一滾險險的避開,再看她剛才坐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焦黑的大坑,嚇得沒了主意,本能的哭著大叫了一聲:“大師兄!”
易歌立即飛了過去,盤腿而坐將雪鴛擋在了身後,雷電交加的雲下微弱的藍光將兩人護了起來,易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得下這天罰,但是雪鴛一定承受不了的,輕輕的安慰道:“小九別怕,坐遠些別靠著我,妨礙我發揮,很快就過去了。”
雪鴛努力的冷靜下來,盤腿坐在了一旁,天雷一道道的劈了下來,似乎是確認了目標形成了雷柱,源源不斷的雷電順著雷柱傾瀉而下,周圍無比的刺眼,雪鴛被刺得雙眼生疼,摸索著向著易歌爬了過去,她明白易歌叫她坐遠點是為了保護她,但是哭喪棒是她弄壞的,要被劈成粉末也該是她才對,不能讓大師兄替她去死!
好不容易爬到了易歌身後,易歌卻忽然轉過身來,滿頭血紅色的長發,一雙閃閃的桃花眼變得冷漠淩厲,眼中閃著血紅色的精光,狠狠的罵了一句:“愚蠢的女人!”雪鴛嚇了一跳立即退了好幾步,這聲音狂妄霸氣,絕對不是大師兄的聲音!而刺眼的雷電柱中繞上了一層暗紅色的光芒。
兩道光芒繞在一起難解難分,就在此時,另一道金色的光芒加了進來,一紅一金繞在一起向著頭上的黑雲衝去,黑雲霎時便被衝散開來,四周也安靜了下來,雪鴛這才看見易蕭站在身旁,而大師兄則漂浮在空中,身體變得透明。
“師、師父...大師兄他怎麼了?”驚嚇之餘,雪鴛擔憂的問道。
易蕭拎著她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他的肉身已經被劈壞,隻剩下一魂兩魄了!”雪鴛張大了嘴,跑過去想將漂浮著的大師兄拽下來,伸手卻觸及不到他。
易蕭將哭喪棒拾起收在袖中,掏出個小酒壺又將易歌收了進去,準備走時看著淚流滿麵的雪鴛輕歎了聲,走過去將衣袖捏在手裏擦淨她髒兮兮的小臉,耐心的解釋道:“不必擔心,為師這就去尋人救你師兄,隻要保住了魂魄再尋個肉身就是了。”
雪鴛拉著易蕭的衣角抽泣道:“師父,我也要去。”
“不行,哭喪棒沒修好前你哪裏也不能去,地府的天罰雖然躲過了,但是你到了人間和仙界它還是會劈你,你安安生生的呆著別連累別人就好,何況你去了也隻能幫倒忙!”易蕭毫不留情的一口拒絕,看著她哭花了的小臉竟又有些不忍,柔聲安慰道:“為師向你保證,一定把你大師兄帶回來,可以了麼?”
“嗯,師父你說話要算話。”雪鴛放開了緊緊抓著的衣角,胡亂的擦幹了淚,看著易蕭點了點頭消失在金橋旁。
地府對此事追查了很久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對天**報說是該有的劫數,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雪鴛感歎:損壞了神器哭喪棒,滅了一個千年的女鬼,黑白無常同時受了傷,還折損了玄天境的神仙,這麼大的事竟然就這樣敷衍過去了!這不是劫數,是錢數才對,聽說最近多位地府的主管不約而同的將豪宅名車全部賣了,帶著家眷去住上了地府建了幾萬年也沒人去住的宿舍。
孟婆回來後雪鴛徹底的失業了,可即使她賴在地府一輩子閻君也不敢攆她走,因為天羅神君特地交待了要照顧好他的寶貝小徒弟,有什麼閃失他可擔待不起,雪鴛除了繼續她的釀酒事業而外,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擔心師兄了,連潘玉來勸了好幾回都沒用,美娘借口照顧要照顧雪鴛硬是賴了下來。
木清高興的哼著小曲兒來找雪鴛討酒喝,現在他可是最佳公務員的頭號人選了,美娘在一旁殷勤的斟酒,想著將他灌醉了便可打聽她將要投胎的事,木清從頭到尾隻說: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問了幾次都是這麼回答,美娘生氣的扭著腰肢便走了。
雪鴛看著她的背影歎了歎氣,你來世是做牛的命啊,他會告訴你才怪,這麼美的女子,做牛至少應該是一頭村花級別的美牛吧!